宁笙笙胡诌道：“皇兄送我的话本里看到的，心中好奇，想着先生年轻时各处历练，也许知道镜魇，就来问问。”

眼前女子难得没出灰扑扑的长袍。

一身纯白衣裙。

衬的她眉眼清丽，像清凌宗的雪一样干净又冰冷。

沉吟片刻。

南宫惊鸿朱唇轻启。

将镜魇的事缓缓道来。

“镜魇乃镜妖修炼而成，我修炼几十年，也只见过那么一个从镜妖修炼到魇的境界，十年前镜魇四处为祸，清凌宗派人将其捉了回去，现下被锁在清凌宗水牢。”

我滴个乖乖。

那是怎么跑出来的？

宁笙笙压下心中惊讶，又问：“镜魇有些什么手段，有多厉害？”

“镜魇本身战斗能力倒没有多强悍，公主殿下也知道，修士修炼一过天劫二过心劫，每个修士都有难以忘却的心魔，而镜魇能够幻化成你心中最害怕的东西，甚至让你永生永世困在它营造的幻境，直到你被自己的恐惧吞噬。”

嘶！

原来是这种强法？

“这么厉害，那十年前的镜魇是谁抓回去的？”

过了许久。

对面的人都没回答。

她疑惑地扫过去，从南宫惊鸿的脸上看出一抹悲伤。

“先生？”

南宫惊鸿思绪回笼，呢喃般吐出一个名字，“华清雪。”

向来冰冷的语气，意外多了些柔和。

那个人当然能捉住镜魇，因为他无心无情到没有任何心魔。

有故事！

绝对有故事！

宁笙笙吃瓜雷达嗡嗡作响。

“华清雪？今天皇兄还提到他，说他是清凌宗最出色的弟子。”她眼珠一转，声音甜甜的问，“先生，你见过华清雪吗？”

女子眼里闪过慌乱。

“没见过。”她别过脸，呼吸窒了一瞬，嗓音略带沙哑。

“殿下，我身体有些不适。”

宁笙笙嘴角挂着浅笑告别，“那我走了，先生好好休息。”

等她离开。

葡萄藤下的女子目光迷茫。

她似乎在回忆什么，平日严肃冷淡的模样悉数退去。

“华师兄......”

南宫惊鸿站了许久，才转身回房间。

只余轻轻柔柔的三个字萦绕在夏日斑驳的阳光下。

***

“枣泥，南宫先生教书前做什么的？”

宁笙笙慢慢溜达着回揽月台。

“不知道诶……”

“不过奴婢听春絮提过一嘴，南宫先生原本不是我们大宁的人，是陛下觉得她有本事，破例让她进天机阁教书的。”

不是大宁的人。

刚刚提到华清雪又是那样的表情，难道和清凌宗有关？

一路回到揽月台。

松糕正准备出门，见宁笙笙回来，行礼后温声道：“公主，陛下让你晚上去他那边吃炙羊肉。”

“知道了。”

“把薛沉叫上一起。”

“薛质子不在，公主前脚出去，薛质子也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松糕温声道。

薛沉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