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玉眼角眉梢还染着情欲未完全褪去的倦色:“又替我做上决定了?”

高挚也不恼,转身拿出一盒新买的丝袜:“不敢,两手准备而已。”

罗浮玉本就是玩笑成分居多,哼哼两声撑着他的手臂起身还是穿上了长裤。

随着她将长发低挽成发髻,手边多一个天鹅绒礼盒。

在高挚鼓励的目光中,罗浮玉迟疑地接过。

打开后,里面卧着的却是鸽血红宝石胸针,花托处刻着极小篆文:玄乙。

“迟到了一会儿的就职礼物。”

一小时前的温存化作他指尖温度,烫得罗浮玉耳垂微红。

高挚将胸针别在她西装外套的胸口处,满意地后退一步,静静地看她补口红。

罗浮玉在镜子中看了男人一眼,他退到门边的姿态像一位最标准谦恭的特助,可镜片后的眸光却带着餍足的侵略性。

分明前面还把她按在檀木办公桌上拆吃入腹,此刻倒重新披上了温良皮囊。

罗浮玉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嗔了他一眼,旋上口红,朱唇轻启,做了一句“装模做样”的口型。

高挚读懂了她的唇语,笑着从西装内袋摸出颗草莓糖。

这是观承今早偷偷塞进他口袋的"哄姆妈神器"。

塑料糖纸窸窣作响,甜腻香气混着他袖口的广藿香飘过来:“观承特意塞给我的,他说这是他最近最喜欢的味道,你吃了就会心情变好。”

一颗草莓糖塞进她唇间,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爆开。

罗浮玉眉头一挑,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可嘴角流露出的笑意尽数落进高挚眼里。

离开总裁办后,两人前后在电梯间交错站着。

高挚的视野只能看见罗浮玉一点点侧脸站,血红色在狭小的室内折射在电梯壁上。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罗浮玉率先迈出脚步,步伐距离就这么恰巧让鞋跟卡在电梯与地面的缝隙间里。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的下一秒,高挚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罗浮玉受惊的眼眸中,倒映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紧张与担忧。

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灼伤。

公司一楼大厅路过少数员工,注意到专用电梯口的骚动后纷纷投来目光。

少数男同事有些尴尬地别过头,除了让他们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了别人的私密空间的窘迫外,更多原因还在于这两个人还是他们老板。

撞破老板的亲密私事,怎么看都很难气定神闲、光明正大地欣赏吧。

然而几个年轻的女员工认出两人后,先是一愣,随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罗浮玉站定后只一眼就能猜到半小时后内部又要传出关于现在的糗事了。

反观事件之一的男主角并没有像言情剧里一般发展柔情蜜意地展现对女主的关怀,只见他扶着她往外走,语气里一副幸灾乐祸的调调。

“让你买低跟你不听,现在好了吧.....”

罗浮玉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走出公司大门,司机已经在等候。

她率先坐上车,放下一半的车窗,高挚被助理临时叫住,汇报着什么。

午后的暖阳洒下,男人长身玉立在石阶上,罗浮玉看着路边的梧桐,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想起那阙《牡丹亭》戏文。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不见秋桂,亦不知又一年秋。

万物开始凋零弥散,可罗浮玉也正是在秋日里遇见了这个人。

住建局的会议室飘来龙井香,罗浮玉的细高跟叩在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