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挚咳了咳避重就轻道:“我以为你调走了三叔公,二叔父就会是下一个。”

“以后还是少代表我来‘以为’吧。”

罗浮玉的话语冰冷,高挚不由得愣住,垂下眼睑道歉:“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这份文件已经是你的礼物,我不会干涉你怎么支配。”

话音刚落,罗浮玉觉得胸口气息郁结,静默几秒站起身,缓和了语气道:“我知道了,我会再考虑的。”

“很晚了,带上观承回家吧。”

高挚的呼吸一瞬间凝滞,沉吟片刻,还是走到起居室抱起熟睡的孩子。

走到门槛前,他忽然回头:"现在华茂被收购了,城西那边的新楼盘需要重新找新的承包商了。”

罗浮玉正在焚一炉新香,闻言轻吹火星,灰烬簌簌落在错金香炉里:"那就开个股东大会。"

高挚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斜斜切过她裙摆绣花。

“已经有几家公司投递标书了,董事们筛选过后一遍比较属意登云建材。"

罗浮玉缓缓递来一记眼风:"你明天发传真来,这几日我一并看了。”

男人的身影慢慢走远,座机声的拨号键响起。

罗浮玉将香匙往案上一掷,玉器相击声清脆如裂冰。

“择善,我要你去查一家公司。”

此次一别,直到元旦父子俩才又见到罗浮玉。

接上人后,一家三口一齐驶向罗家老宅参加元旦家宴。

下了车,罗观承趴在父亲肩膀上,数着沿途红绸忽而指向不远处,脆生生道:"姆妈,花花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