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挚看到了,心里多有不满,但还是先按捺住了:“地龙烧得再旺,也该把鞋子穿上。”

罗浮玉“唔”一声算应答,然后低头轻嗅儿子衣领间的奶香,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

"观承又重了些,姆妈抱着都吃力。"

怀中的罗观承闻言立马皱起一张小脸,忙说自己晚饭后都不吃小蛋糕了,死命地往母亲怀里挤,生怕今天是罗浮玉最后一次抱她似的。

小手乱挥间伸手抓住她的发带,轻轻一扯,孔雀蓝绸缎缠着黑发散落如瀑。

长发没有如预想般遮挡了视线,发梢处传来被人握住的触觉

罗浮玉抬手转身,只见男人从儿子手里拿过发带,帮她重新把长发扎起。

浣熊通人性地叼走孩子衣角,拖着咿呀乱叫的小人儿消失在经阁深处。

高挚半跪着蹲下身的姿势高出罗浮玉一个头,对视间,高挚就着这个姿势吻上去。

罗浮玉咬着他喉结轻笑出声:"清修净地,这位善信胆敢冒犯观主?"

高挚松开她一寸,指腹擦拭掉唇角的津液:“我带了虾饺,给观主两只就免了我的罪过罢。”

“三只。”

“两只外再加一片萝卜糕。”

“准。”

第0028章 罗宅往事

“二叔父的人前几天去和茶农谈判,他们的要价超出预算三成。"

高挚将文件袋放在紫檀案上,而罗浮玉眼风未动:"那你知道他们今天用你的名头去强买强卖了么?”

袖口银扣闪过冷光,男人的声音像浸在冰泉里的玉,清冽里又带着钝感:“我有没有答应,罗董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

罗浮玉身形未动,塞了一块糕点给儿子,打发他去一边自己玩积木。

“原以为看到他好弟弟的下场至少能安分到过完年,这才多少天又闹着要买茶山......”她将传真件扔进炭盆,火舌蹿起时映亮眼底讥诮,“不过这样也好,支持他的人全部跳出来,也让我看看平时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总监主管们都是谁的人!"

这厢罗浮玉正叉着腰骂,高挚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朝着罗浮玉的背影努努嘴。

罗观承立马会意,不知从哪里掏出来幼儿园做的黏土蛋糕凑过去,笑意盈盈:“姆妈吹蜡烛!"

罗浮玉怔了怔。

她都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

因为大大小小的原因,罗浮玉心底里是不大乐意过生日的,但是看着儿子手上那一.......坨心意,她还是笑着收下了。

门外道童又端来一碗长寿面,罗浮玉挑眉看向高挚:"又是你教的?"

高挚不答,拿过银著挑起银丝面。

有一回她胃出血住院,他秉持着忌荤腥原则,最后煮出了碗除了有点咸味再无其他吸引力的挂面,被她好一通嫌弃。

即便如此,她终归是一口一口吃完了。

此刻面汤热气熏红眼尾,她戳着溏心蛋皱眉:"像某人一样,寡淡。"

话是这么说,还是就着他手喝了一口汤。

雪粒子敲打窗纸,罗浮玉赤脚走到廊下赏雪。

高挚从背后为她披外套,虎口一圈淡淡的咬痕。

几天前她因并购案受阻,将他连人带文件赶出蟾宫,红痕是在经阁哄她时留下的。

"礼物呢。"她突然摊开掌心,眉眼间像是少年般的灵动。

高挚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锦盒,打开是支点翠凤簪。

罗浮玉却突然沉了脸:&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