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丝线在他指间流淌,像在丈量她小腿的弧度。
"听说华茂买通了《风尚》的主编。"罗浮玉突然按住他后颈,迫使他仰视镜中交叠的身影,"你猜这次他们会在稿件里怎么写我?"
曾经有人把罗浮玉的相貌描绘成“远看观音敛眉,近觉金刚怒目,动若曼荼罗化形的惊鸿一瞥,静为琉璃盏镀金的精雕细琢”。
第一次听到这些评价,高挚默默地看着这位半吊子道士碗里堆成小山的红肉。
她向来不肯亏待自己,若是真让罗浮玉上寺庙里带发修行,一碗斋饭就能轻松把这女人逼回云虬洞。
高挚的唇擦过她膝窝:"我以为‘玉面修罗’这个称呼早该让全兰城的撰稿人词穷。"
"啧,总把我往佛门里靠,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日被静虚子逐出蟾宫?"
罗浮玉踢开高挚,孔雀蓝裙摆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发布会当天,罗浮玉在出发前接到三叔公越洋电话。
老人沙哑的咒骂声里,她慢条斯理地往手腕系着手链:"曼谷的雨季容易得风湿,您多喝点蛇胆酒祛湿。"
挂断电话时,高挚正抱着哭闹的罗观承进来。
小孩攥着撕烂的节目单,鼻涕眼泪全蹭在他阿玛尼西装上。
"你们都不带我一起,爸爸坏!姆妈坏!"观承突然扑向罗浮玉,黏黏糊糊的小手刮花了她的唇膏。
高挚伸手要拦,却见罗浮玉掐着儿子后颈拎到眼前:"再说一遍?那把今天吃的冰淇凌吐出来。"
孩童本能的恐惧让哭声戛然而止。
罗浮玉用丝帕擦净他花猫似的脸,再将人塞回高挚怀里:"让安保组的人准备好。”
抵达秀场后,罗浮玉一直猜测华茂的人什么时候开始砸场子,毕竟最近在东南亚市场被罗氏挤压地几乎豪无立锥之地了。
预言最终在模特展示到第八套妆花缎时成真,T台灯光突然熄灭。
满场哗然中,罗浮玉倚着贵宾席轻笑:"高总,又到你的表现时刻了。"
高挚松解了领带站起身,黑暗中精准扣住混进来的记者手腕。
镁光灯闪烁的瞬间,他侧脸在八卦周刊镜头里定格成冷峻的剪影。
次日《兰城晚报》娱乐版头条:罗氏傀儡皇帝身手不凡,疑为发布会冲突掌掴记者。
罗浮玉早餐时对着报纸笑出眼泪:"我以为这次把三叔公拉下马的壮举功劳都给你后,能让你在新闻稿上的名头比从前好听一些。"
高挚夺过报纸垫在吐司盘下,倒了一杯杏仁茶。
罗浮玉见他有些恼了,也不再继续调侃他,起身跨坐到他腿上:"停电的时候,高总是在担心罗氏明天的股价,还是在担心我会不会害怕。"
晨光穿透她睡袍,高挚看见她腰侧被儿子烫出的红痕昨夜哄睡时那小崽子闹脾气,竟把冲泡的奶粉泼了她满身。
掌心贴着她后腰把人按向自己,高挚咬开她睡袍系带:"我在想,你会用这个借口扣设计部和策划部多少奖金。"
高挚眼里的罗浮玉,胆大妄为却也虚张声势。
她怕疼,怕丑,怕黑;她习惯和旁人割席,又会在深夜对他说古人讲灵肉合一果然不假。
罗浮玉的闷笑震动着相贴的胸膛,"走,带你看个好东西。"
地下收藏室里,罗浮玉从保险柜取出个黑丝绒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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