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嫣红。
"你来啦......"她说话时的唇色比道袍还白,"是急性肠胃炎,我师叔出关了,和我师弟在煎第二副药。"
供案上青铜灯盏将两人影子绞在一处。
高挚伸手去探孩子脖颈,收手时指尖不小心触到她冰凉的掌心,像在井水里泡了一整夜的玉。
罗观承突然剧烈抽搐,罗浮玉见状,抬了手就要往某处穴位按。
高挚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这是要干嘛?"
腕间沉香木珠和腰间佩环轻撞,争执间道袍广袖滑落至手肘处,高挚看见她小臂内侧的朱砂符文,总觉得自从她流产后这道符文比从前更加鲜红了。
罗浮玉嘴唇嗫嚅着,整个人的状态像是陷入某种偏执中去:"我有一次过敏的时候静虚也给我这样试过......"
青岩端着陶罐打破僵持,浓苦的药香飘然而入。
高挚趁机抱过孩子。
道人扫过二人,笑叹道:"我突然想起给小时候的玄乙扎针了,怕疼又磨叽,每次都要择善用力按着你才能成功扎上一次......如今轮到你自己,倒是对亲骨肉倒毫不留情了…”
罗浮玉闻言浑身一震,撇撇嘴没有反驳。
高挚知道妻子没有恶意,就是有时候性子上来了不管不顾一味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儿子不在场他还能尚存一丝理智去宽慰她,但更多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大约他也是为了在观承身上去弥补自己幼时无依无靠的创伤吧。
孩童已经在高挚怀里安静下来,喂了药后轻拍着将他放在罗汉床上。
高挚转身看见罗浮玉蜷在紫檀圈椅里吃止痛药,道袍下摆还印着小小的鞋印。
月光掠过长廊,那盆枯死的君子兰的位置已经被罗汉松替换。
高挚收回目光,将道童温好的米酒拿起:"刘睿昌被扣下了,那颗蓝钻正在拍卖行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