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忧冷笑一声。
纪凤均说?过,若她不想过早有孕,用那玩意儿最方便。但夏鹤却给她扔了?。管他是装傻还是真不认识,总之跟晏青说?的一样,才刚一博得她的好感,就?得意忘形,自恃有权左右她的喜好决定。
以小?见大?,也难说?他没有干预军国大?政的野心。
如?果再让他当了?孩子的父亲,他的筹码就?更多了?。
她又愤懑又失望:“我还以为你的心思有多深,原来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要以为我接受了?你当我的驸马,你就?觉得我迷了?心窍,可以搬出夫纲,让我样样都?顺着你的心意行事!”
说?完犹嫌不够,冷下脸来补了?句绝情话:“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不想跟你生孩子。你别想了?!”
祁无忧背过身?去躺下来,不愿再跟他说?话,更别提亲热了?。
夏鹤独自坐着,脸色难看至极。
祁无忧平时?使小?性子,他顾念她是妻子,又小?自己几岁,能够多加包容忍让。但她因?为不三不四的男人和他置气,他也懒得伺候,当即也翻身?躺下。
“你就?任性妄为吧。”
两人背对着背,闷在各自的枕头边,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长夜漫漫,祁无忧侧躺着,睁眼瞪着黑沉沉的床帐,就?是睡不着。
天底下入赘的男人都?一样。表面上伏低做小?,其实忌惮妻家的权势地位,只敢徐徐图之。为了?生为男人的尊严,但凡有机会?谋取利益便不会?手软,在此之前则有的是耐心和她虚情假意。
夏鹤想让她爱上他、和他生孩子,然后拿捏她。
他做梦。
祁无忧紧紧攥着被角,越想心越乱。
冷落夏鹤容易,但早日诞下嗣子的责任又推卸不了?。难道?真要随便找一个男人传宗接代?。
……
另一厢,夏鹤想的却不是让她爱上他、和她生孩子。
他闭着眼,想起?那天从?祁无忧寝殿匆匆离开的年轻医官,又皱起?了?眉头。
英朗说?,这纪医官很受祁无忧宠信。两人相见时?,屋子里连个守着的宫女都?没有,说?私相授受不至于,但纪医官借职务之便,暗地里诱教祁无忧房中秘戏,还是于礼不合。
“公主每次都?不允许有人留在屋里,”英朗眉头微蹙,“也不知道?他怎么教的。”
“没有人劝过她?”
“公主的性子,想必你也见识过了?。”英朗摇头,“连贵妃也拿她没办法?。真要劝,也只有你这个丈夫才有资格劝。”
夏鹤新婚夜已经见识过祁无忧手里那箱秘药,当时?只道?给她药的人多半居心不良,但不知谁给的,也就?按下不表。这下真相大?白了?。
“她小?小?年纪,又身?处高位,底下别有用心的人欺她单纯年幼,诡计必层出不穷。”
纪凤均就?是头一个。
英朗不置可否。
……
少年夫妻新婚不久就?同床异梦。破晓时?分,夏鹤先行起?了?床,瞧了?一眼祁无忧的背影。
她还在睡梦之中,固执地保持着面朝里的姿势,始终背对着他。
这些日子,夏鹤对祁无忧的脾性了?解渐深。喜怒无常这点最令人叹气,但她每次反复,也并非事出无因?。
朝露挂在芭蕉叶上,沁溢了?一庭院的清凉。夏鹤打开殿门?,拂晓时?分冰润的空气直攻进来。他无声地合上门?,漱冰照水早已站在清晨中等候多时?。
“驸马,可要人伺候?”
“不用。公主昨天受累了?,还要过会?儿才起?。”夏鹤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