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文墨借口出公差,心里对晏青颇为钦羡。但他们都已娶妻,是没?法肖想公主殿下的垂青了。
待闲杂人等退去,祁无忧直接坐到了晏青的位子上,见晏青还站着,便说:“你坐下呀。”
晏青一听?,又松了口气?,到她身边坐下来,眉宇微蹙:“还生我的气?吗?”
祁无忧摇摇头,笑了笑:“这话该我问你才是。那天?,我话说重了。”
这下晏青才是真的如释重负。
祁无忧还像以前一样,不会真生他的气?,别扭几天?就会跟他和?好?如初。晏青就更不会了。两人相视而?笑,都绝口不提那天?在花厅的不快。
晏青决意不想娶妻,祁无忧也不想再提,只当那番对话不曾发生,单说军制的事。
“那天?是我太不知轻重了,总觉得你还没?有长大,才会失了偏颇,忘了你早就可?以独当一面。”晏青说着,余光瞥见了祁无忧腰间的佩剑,“也忘了你甚至已经成了婚。”
祁无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一笑:“这是驸马送我的。”
晏青认得这是夏鹤的佩剑。他们初相见那天?,夏鹤身上就挂着这把剑,一看?就是贴身之物,不会随意送人。
不过又是短短几天?,祁无忧和?她的驸马似乎又亲密了。
晏青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地笑道:“看?来很得你的心意。”
祁无忧不置可?否,“身为武将,就算没?有嗜剑如命,也会将它?看?得尤为重要。他肯把贴身宝剑赠与我,至少说明?了一些诚意。”
经过几次比试交心,她与夏鹤之间如同建立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虽然?她没?问,他没?说,但这把青渊剑犹如他臣服的证明?。祁无忧看?着顺眼,进?而?爱不释手。
但在有心人看?来,她看?着剑的神态分明?是少女情?窦初开,芳心明?许的怀春模样。
晏青一语不发地读着她写的文章,似春山濯濯清寒的眉眼暗自翳翳。心里有事,一行?字也读不进?脑中去。他粗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始终没?有说话。
祁无忧瞧他的样子,以为自己写得不好?,踌躇唤道:“长倩?”
晏青回神,朝她笑了笑:“鞭辟入里,应当是你今年写得最好?的一篇了。”
“那你为何满面愁容呢?”
晏青一怔,甚至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愁容。他望着祁无忧秋池般光润的双眼,喉结一动,果然?有苦难言。
“文章虽好?,陛下看?了却不一定收回成命。毕竟扩军只是表象,慢慢瓦解夏家军在民间的声势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