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难舍难分。
……
另一边,比翼离开的夫妇却无心花前月下。祁无忧等走远了,才开始跟夏鹤秋后算账:“你们成了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夏鹤回答得模棱两可,但也挑不出错:“有一段时日了。”
祁无忧没作声,暗暗默算着夏鹤住进来的时间,心里对这些男人们背着她勾结到一起很不满意,总要想法子把他们拆开才好。
她原本就想调英朗去云州探访,这下更非他不可了。
数里之外的晏府。
晏青埋首于案牍之间,面前悬挂着一张巨幅地图。叛乱起于千里之外,京中至今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尽管祁无忧没说她是如何知道这叛乱的,但她说有,他便信。至少不能让她在朝堂上孤军奋战。
只是要在一夜之间收集起所有军情谈何容易。哪怕八百里加急,不眠不休,累死数匹汗血宝马,也要近两天的来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晏青却凭借祁无忧口述的零散消息,再结合他对云州地方朝廷、风土、财政、军民关系,甚至还有对夏元洲、徐昭德本人的了解,推断并拼凑出了整个叛乱的全貌!
这篇长达近万字的陈情并非晏青一挥而就的。从下午到夜半,书案旁堆积了无数纸稿,他正在进行最后的誊写。但照抄也不轻松。他的手早年受过伤,如此长时间的运笔对他的关节筋络都是难忍的折磨。奏表又是以娟丽秀气的簪花小楷书写这是朝廷不成文的规范,一笔一划,更像刀片划在他的手筋上。
晏青的额头、鬓角时不时溢出冷汗。若不小心让汗水滴在纸上,晕染了字迹,便要重头再写一遍。
他的侍从春晖立在旁边,给他拭汗的动作几乎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