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祁无忧不会哄男人。后来她?发现,哄男人最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钱、权。只要她?慷慨一点,他们就会以为她?许诺了?终身。
夏鹤不知道她?这?些花招,还当自己是独一份的。
他笑了?:“你这?个?小昏君。又不知道防着我了?,是不是。”他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来坐着,衔住她?的唇厮磨,“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对不对。”
“如果连你都信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了?。”
祁无忧目光盈盈,未尝不是可怜的。孤家寡人,就是这?么回?事了?。
夏鹤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眼角。他这?回?没?有追问她?身边的男人们如何,而是轻轻问道:
“如意呢?”
“如意……”
祁无忧沉吟不答。
她?和祁如意注定是对立的。她?需要祁如意让天?下相信国祚绵长,但祁如意却得?等到她?死,才能获得?权力。
夏鹤不可能不明白这?些,只是他还沉浸在祁如意带给他们的些许甜蜜里,错觉他们只是世间平凡的一家三口?,暂时忘记了?权力有多残忍。
少顷,他主动说:“我知道你们有心结。今后我会慢慢开解他的。”
“嗯。”
祁无忧没?有多言,应下了?。
不过到了?夜里缠绵时,她?却一反常态,按住了?夏鹤的健腰,道:“鹤郎,别出去,给我。”
夏鹤不敌她?的娇声哀求,在一片柔情中交待了?个?彻底。
“下次别胡闹了?。”他埋在她?发鬓间低语,“你明知我不是你的对手。”
夏鹤再?度痴缠起来,说他有多么情不自禁,又是多么渴望狂野。
“我没?有胡闹。”祁无忧笑着笑着,忽地?收起所有娇态,无情道:“你最好忍不住,不然我就得?去找王怀了?。到时你可别怪我。”
夏鹤倏地?顿住,背上一层薄汗结成了?冰衣。
他撑起身子?离开她?,坐了?起来。
“无忧,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祁无忧平躺着,静静地?望着绣龙纹金的床帐。须臾,她?也坐起身,抱住赤裸的身体。
不消说,夏鹤一定明白了?,她?只是又需要一个?孩子?,一个?皇嗣了?。水乳交融不过是利益交换,和爱人的骨血也能成为棋子?。
“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这?半生没?有几件事是因为我想才做的。”祁无忧胡乱抹去两颊冰凉的泪,“祁如意不也是这?么来的吗?你说,我为什?么和他有心结?”
夏鹤不语。
当年,他从云州回?来,两人小别胜新婚不假。但若没?有她?的允许,怀孕的意外又怎会发生。那时祁无忧就知道,为了?争储,生子?一事已不能再?拖。唯一的慰藉,便是她?到底选了?他当孩子?的父亲。
“不想生孩子?,就不要生。”夏鹤转身抱住她?,如鸳鸯交颈,“已经有了?一个?祁如意气你,还不够么?”
祁无忧回?抱住他,只道:“现在看来怕是不够的。他既不听我的,又要跟如陵在一起。”
“别怕。就算没?有储君,朝廷里还有我在。他们不敢如何。”
“我不要。”
祁无忧环着夏鹤的双臂松了?松,又紧了?紧,惟这?一口?回?绝,说得?毫不犹豫。
夏鹤自是恨透了?她?这?要强的性子?。恨她?宁可吃生孩子?这?么大的苦头?,都不愿意倚靠他。但若跟她?硬来,她?就得?去找什?么王怀张怀。
他幽幽吐出长长的叹息,吻着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