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健壮的青年不得已?纷纷抬头,有的人嘴角青紫,有的人眉骨挂了划痕。祁无忧走到他们面前,看?得脸色发黑。
不消说,定是祁如意干的。
夏鹤在一旁觑着,只瞧见了他们年轻。
祁无忧给了他们抚恤。等?人都退下,她不由得重重地出了口气。
夏鹤站在她身后,突然说:“我惹出的麻烦,我去收拾。”
祁无忧先前和他商讨过?平叛的人选,思来想去,还是杜琼枝最为合适。一来,她是跟了她最久的亲信;二来,她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军功,不然也就不至于不能服众,只能去教祁如意习武了。
杜琼枝秘密离京,祁无忧考虑到祁如意已?通人事,便重新找了几个年轻的男将教他。只可惜,他们没?能像王怀一样?得到他的认可。不出几日,三人节节败退,都让祁如意打得落花流水。
其实,说是他惹的麻烦,都算给他脸上贴金了。但祁无忧还是问道:“你怎么收拾?”
“你不是需要人教导太?子武艺,我去便是了。”
“你教?”
“我还应付得来。”
“我可提醒你,太?子可是个棘手的学生。”
“比他棘手的,我见得多。”
祁无忧挑了挑眉:“倒也是。”
她听王怀说,夏鹤跟祁如意势同?水火,每回见了面都像针尖对麦芒,仿佛谁也容不下谁。血浓于水,说不定都是唬人的迷信。若是一直阻断他们父子二人接触,说不定反而过?犹不及,引得他们怀疑起彼此的关系。
祁无忧缓缓踱步,走回御座坐下,说:“如果你真有让祁如意点头的能耐,你就去试试吧。”
夏鹤不置可否,但是一离开乾元殿,就又去了东宫。
祁无忧有她的主意,他也有他的心思。
早上,他透过?她和照水三两句对话,便知道她和祁如意确实就像他了解到的那样?,不似表面母慈子孝。只是夏鹤不曾想到,她们母子竟陌生至此。连祁如意一大早来请安,她都会感到惊讶。
夏鹤回忆起寥寥几次母子相处的画面,对那孤狼一样?的孩子少了几分?敌意。按祁无忧的个性,将君臣置于母子之前,倒不是什么咄咄怪事。福祸相依,晏青总是自诩他的境地不比往年,多半也是由此而来。
碧瓦朱檐的宫苑里?,祁如意凭栏仰躺。青绿的池水泛着波光,映得他如玉人一样?。他翻阅着《千秋惊鸿录》的最新章回,好像无所事事。直到夏鹤无声走近,他才有所警觉,倏地翻身坐起。
“怎么是你?”
“你母亲让我来教你习武。”
祁如意端坐着不动,敌意颇重。夏鹤便说:“太?子殿下需要我传圣上口谕?”
他盯着他,不甘示弱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冷起身,向后面一排宫殿走去。
祁如意看?似退让了一步,带夏鹤来到了武库。大殿中琳琅的兵器按类别排列,数量种类之多,足够一队禁军使?用。夏鹤一走进?来,便感到似曾相识。未几,他一眼认出悬在角落里的长剑。
这是祁无忧和他第一次比武时?,用的那一把青锋剑。不仅如此,殿中其他的兵器也都来自公主府。祁无忧把她年少时?的藏品都拿给祁如意用了。
夏鹤径直走向那把剑,拿起来细看了一番。但就在他沉浸在绮年旧梦中时?,祁如意冷不丁在他身后说道:
“我不练剑。”
“剑是百兵之君,”夏鹤情不自禁,说的话和当年对祁无忧说的一模一样?,“只有剑,才与储君的身份相配。”
“那又如何。”
夏鹤放下剑,转过?身,问:“为什么不想练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