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动?一静,高下立判。
另一头,祁无忧沉着气,命令谁走都不是。反正?总有这么一天。现在让他们二人相见,好过到?外面出洋相。
夏鹤跟贺逸之隔空交锋,按兵不动?,其实都等着她表态。
祁无忧看谁都不大?高兴。
须臾,她先?对贺逸之说?:“逸之,你的礼数呢。”
她话说?得不重?。贺逸之这回不顾韩持寿的阻挠硬闯,实在恃宠生骄。这番行事不够大?气,她是有心在夏鹤面前回护他。
但她的考量在贺逸之眼?里则不然。
贺逸之眼?底渐红,只知道祁无忧在夏鹤面前训斥了他,这时又?怎肯向夏鹤行礼。
他走上?前,下起了逐客令:“夜深了,不如下官送大?司马出宫。”
这话不能说?未尽礼数。
夏鹤早听着那声?“逸之”刺耳,这时更怒极反笑?,就是一动?不动?。
祁无忧知道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不到?兵戎相见不肯罢休的了,怎能容许他们二人离开她的眼?皮底下,出去胡闹。
她想,贺逸之总比夏鹤听话,于是还是先?对他说?:“逸之,你先?回去。”
但祁无忧这回想错了。
夏鹤固然怒不可遏,可亲眼?见到?祁无忧帮他说?话、贺逸之负气出走,自恃更胜一筹,反倒没有像上?回一样?不依不饶。走时还压下不悦,说?“我近日就托病谢客,在府上?哪也不去,随时都能入宫”,称他随叫随到?,任卿差遣,只当没有贺逸之这个人。
祁无忧瞧他敛眉冷眼?,岂会不知他这贤惠是装的。夏鹤是天底下最小心眼?的男人。但她只一心打?发他走,所以没有过多计较。
等棘手的解决了,祁无忧回到?寝宫,却见贺逸之独坐在暗处,双目通红,不知是否已?经哭过一回。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贺逸之不需多想,也知道夏在渊根本不是什么雍西总督,什么武安侯,而是祁无忧口中?那个早已?死了的男人。是那个无处不在的鬼魂,亦是她真正?的“鹤郎”。
他哑着嗓子问:“我是他的替身吗?”
冷俊的青年不过是情窦初开,就遭遇了如此情伤。贺逸之一贯冷心冷情,这时却连悲伤都变得炽烈了。
祁无忧从没哄过男人,这时看着他,头一次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哄骗他才好。
她以前可以在夏鹤面前谈论晏青,后来也能在英朗面前谈论夏鹤。但她却不忍伤贺逸之的心。
她看着他年轻又?英俊的面孔,就不忍伤他的心。他伤神破碎的模样?是那样?的熟悉,她看了也跟着心如刀绞。
“我们如今只是君臣。”
“可他不想跟你只当君臣。”
尽管只是短暂的交锋,贺逸之还是一眼?看透了敌人的野心。
祁无忧亦不能反驳。她沉默了片刻,才说?:“从前,我是公主,他是冢臣留给?朝廷的质子。现在,我是皇帝,他则能调动?万马千军。我在他面前,始终高高在上?,始终忘不了彼此的身份立场。我无法停止怀疑他的感情有多么纯粹,正?如他不能接受我无法将我们的婚姻置于江山社稷之前。”
她不能对贺逸之说?的,还有他们曾经因为不懂爱情,将彼此伤得太深。只道:“我和他是不能毫无芥蒂地相爱的,只当君臣足矣。”
贺逸之听着,也沉默着。
祁无忧又?说?:“但是我在你面前不一样?。逸之,你感受不到?吗?现在和你讲话的女人,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吗?”
贺逸之抬起头,像猫一样?谨慎又?灵敏。他迟疑地摇了摇头,问:“为什么?”
他早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