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明白过来,谁才是祁无忧最中意的男子。想照着夏鹤的样子给祁无忧送人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当年的驸马深居简出,不爱交际。当面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没?有许多人知道?他?的长相。郑玉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一幅夏鹤的画像, 开始比着画中人寻找肖似的男子。
直到贺问贤把自家侄儿带回来, 她一见就喜不自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逸之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像夏鹤的人。
祁无忧见了贺逸之, 果然久久都?没?有移开眼睛。少年的模样倒映在她的眼中, 照出的只有故人的身?影。
郑玉莹示意贺逸之近前见驾, 又?对祁无忧解释了一番:“陛下,这是臣妇家的侄儿贺逸之。”
祁无忧仔细一端详,少年玉质金相,但近看也就跟夏鹤像个三分。他?显然知道?自己是做什么来的,不情愿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她不跟贺逸之搭话, 反而问郑玉莹:“多大?了?”
“十七了。”郑玉莹道?,“虽说不小了,可还没?找到适龄的姑娘说亲。”
“哦, 怎么会找不到呢。”
“兄嫂早年因病撒手人寰,留下这一个独苗。这孩子年少失怙,一直无依无靠的, 外子回乡时见了才带回京中亲自抚养。但我们做叔婶的再上心,在家世上却?使不了多少力。他?若想找个好?婚事, 还是得靠自己争气, 考个功名出来不是。”
说着,在这里就把贺逸之的身?世一一说明白了,让祁无忧没?有顾虑。
祁无忧笑道?:“才十七岁,还有三年才及冠, 这么着急说亲做什么。”
郑玉莹一听,就知道?她有收用的意思,笑着称是。
两个女人当着少年的面谈笑,视他?无物。贺逸之僵直地站着,浑身?因羞耻火烧火燎,但俊颜却?愈发凛若寒霜。
祁无忧掠了他?一眼,对这类神情再熟悉不过。她起?了作弄的心思,又?侧头对郑玉莹说道?:“我看他?挺合眼缘的,不如就留在宫里吧。”
贺逸之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祁无忧,已然忘记了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
他?罔顾尊卑,直视着年轻的帝王,未料到这个女人也在目不转睛地看他?。她眼底的雾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种风情,肆无忌惮地挑弄着少年的胆魂。
贺逸之的脸色更冰了,为即将?沦为这个女人的玩物而绝望。
祁无忧噙着笑欣赏他?变化万千的表情,看够了又?说:“给太子当个伴读。”
贺逸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