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用行动表达,她说夏鹤也是如此。
床帏之内,祁无忧也总能在他身上获得最多的快乐。英朗不曾敢问她,他和夏鹤谁更好?一些?。但?她既然说了跟他最多,应当也变相?承认了他已?胜过前人。
三年。英朗累积的朝朝暮暮早已?是夏鹤的三倍。若爱可以用时间?计量,他便已?经胜过了他。
午夜梦回或是清晨醒来?,祁无忧总是靠向英朗寻求拥抱。她睡得迷迷糊糊,还是无意识地黏向他,必定是两情缱绻,爱到深处。
英朗想,虽然夏鹤跟祁无忧拜过天地,但?却未必比他们更像夫妻。
但?是某夜,他再?度接住爱人的身体,却从朦胧梦境中回到曾经那时两人为?了应付贵妃荒谬的命令,一度阳奉阴违,到了晚上同床共枕,始终躺得泾渭分明。入夜时什么样,破晓时起来?还是什么样。
公主自幼睡姿规范,一定是那位溺爱她的夫婿养出了她这娇气的习惯。
英朗倏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望向夜色中浮动的帐幔。夏鹤的亡灵始终在他们的床榻前流连,阴魂不散。
他死了。英朗惊魂未定地想。
他从不存在才是最好?的。
对?所?有?人都好?。
这些?日子,祁无忧又想将英朗外放平州,一走至少?一任期,一任期又是三年。三年,仿佛要他把这偷来?的三年悉数奉还。这次外放,更是一次如假包换的明升暗降。
与他相?反,晏青这些?年倒是平流进取,跟祁无忧里应外合,继承了晏和在朝中的人脉,反过来?将当老?子的赶下了台。今年,晏青兼任太子太傅一职后,跟祁无忧更是君圣臣贤,日日相?见。有?时涉及祁如意开蒙、鞠育的难题,只他们两个长谈的时候也不稀罕,对?谈一整日都是有?的。
有?人从中看到了晏青圣眷正隆,简在帝心?;有?人看到的却是孤男寡女,郎情妾意。
祁无忧对?此破不耐烦:“夏鹤喜欢干涉,所?以你也要学他干涉。这就是你说的替他。英朗,你不会学他些?好?的地方?吗?!”
英朗长长地冷笑一声,醋都吃不过来?:“我还以为?他千般好?万般好?,原来?也不是没有?缺点。”
“那又如何,谁没有?缺点,只是你比他多。”祁无忧怎会甘于示弱,也冷笑道:“你当初说了那么多大话?,最后还是替代不了他,也根本替代不了他。”
人比人得死,岁月渐长,祁无忧对?英朗的不满和挑剔已?经将他逼疯。
他爱她爱得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可她只有?无可无不可,时刻将她有?过的其他男人挂在嘴边,根本不想一心?一意,使他的从一而终卑微得可笑。
“你爱谁?你要一个爱你的男人从不在意你跟哪个男人孤男寡女在一起,但?那只能因为?他不够爱你!”英朗疯得口不择言:“你现在又觉得晏青好?了,是不是?他最大度,也最懦弱”
“啪”
祁无忧没说话?,直截了当地打了他一耳光。
……
春风猎猎,英朗负手走上乾元殿的高台,已?经三天未见圣颜。
祁无忧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帝王。他对?她冷了脸色,莫非是痴心?妄想她先低头?
晏青对?她百依百顺,无可挑剔。夏鹤甚至什么都不须做,就能留住她的目光。所?以他不想走,怕他一走了之,她身边便再?无他的位置。
英朗踏上如墨的青砖,正逢公孙蟾和晏青从另一头联袂而来?。
三人狭路相?逢,都是潜邸旧臣,按理说谁也不比谁高人一等。公孙蟾却主动让道:“英大人请。”
英朗站着不动,“你们的政事要紧,我等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