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但濯雪深知,这种?小绊子根本不足以令夏鹤回心转意?,还是要看她见到他后如何挽留。

这一次的说和比以往都难,她根本不知道?祁无忧跟夏鹤谈了?什么。但她不能向她请示,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才该说。

濯雪悄悄看了?看祁无忧,她只是坐着闭目养神。

今天?马车跑得快,不久就到了?城阳门不远处。濯雪下了?车换马,祁无忧坐在车上不动。

夏鹤果然让守卫拦了?下来。

他坐在马上,戴着斗笠和蒙面巾,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东西能体现他的身份。甚至连座下这匹马都平平无奇,跑不了?很快。祁无忧帮他死遁是欺君大罪,他绝不想引人注意?,给她惹祸上身,于是也未跟守卫纠缠。

濯雪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黑夜中?异常响亮。

她驱马赶来,给守卫看了祁无忧的令牌,他们很快放行。

夏鹤全程没有出声,等出了?城门以后,才取下斗笠和蒙面巾,对濯雪道?谢。

濯雪观察着他的神色,只怕他以为祁无忧生怕他走?不了?,才命她来送行,那可就事与愿违了?。

她说了许多挽留的话,但夏鹤摇了?摇头。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他已经还了?母亲的生恩,也不用再?背负夏氏的荣华富贵,唯一所剩的妻子亦将他休弃,他从未如此自由,又孑然一身。

他没有家了?。

濯雪见他少言寡语,也沉默了?许久,知道?毫无转圜的余地了?,便问:“您心里可是怨着殿下?”

怨?上天?强加的姻缘,注定长久不了?。夏鹤没法不怨。

他们分钗断带,虽闹得轰轰烈烈,却进不了?宬室,也入不了?史书。但是她休弃了?他,这点毋庸置疑!

可他身前的还贴身放着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二人新婚夜剪下的青丝。一缕结发似火苗炎热,几乎灼痛了?他的胸口。

他走?得匆忙,只带上了?这个。但他对祁无忧的怨念却无法对濯雪吐露。

夏鹤默然许久,只道?:“若有来生,只望相逢时既无朝堂恩怨,也无婚姻束缚。而?我?别?无所求,定与她朝朝暮暮。”

濯雪听得不忍。

今生还未结束,怎么就断定只能来生了?呢?

她道?:“您还年轻。”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如何与君别?,当我?盛年时”,正?因为年轻,夏鹤才绝望至极,才会说出这话。

未白头先使君恩尽,这样的愁苦和绝望的确比时过境迁之后的别?离更深上一层。

“您还年轻,”濯雪重新说了?一遍,“殿下也年轻。将来您未尝不能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呢?”

“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夏鹤道?:“她的姻缘已经被我?拆散了?一次,我?还要拆散他们第二次?”

濯雪怔住。

夏鹤说,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错在强插进来,莫名其妙拆散了?祁无忧和她的青梅竹马。

他不应该是一个来夺取她幸福的联姻对象,而?是一个给她带来幸福的男人,一个不会让她委屈下嫁的男人。

夏鹤知道?,只要他能和晏青同台竞逐,他未必会输。只是命运太依赖先来后到。

闯入一个人的生命里的时机,就像在她的世界里重新投了?次胎。他慢了?不是一时半刻,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不走?,祁无忧永远都会对他的插足耿耿于怀。

她总说晏青比他有风度,可那个人根本不懂成全若真?的爱她,就该放手让她和她爱的人在一起。既然他不是她的心上人,他来成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