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他做了一年的?夫妻,又只能和他做这一年的?夫妻了。
这次沉默过后,她先开口:“徐昭德是如何发现?你的?身份的??”
夏鹤一顿,柔软下来的?表情又默默变得僵硬。
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他的?出身,却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情景。祁无忧也?是意想不到的?态度。于是,夏鹤的?手?就一直在膝上搁置着,没有顺水推舟地抱她。
“父亲与他来往过密,或许多年前就被他看出端倪也?未必。”
夏鹤声音低沉,缓缓说完了他看到的?和猜想。祁无忧点点头,推断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看来,他简直是故意帮你去平乱的?。”
现?在说来有些事后诸葛。不过夏鹤当时就明白,他不宜招摇,着急崭露头角。但兵临城下,他来不及跟祁无忧商量。他突然大绽光彩,更违背了夏元洲的?意愿。夏鹤出兵前,做好了被夏元洲惩处的?准备,只是他现?在自顾不暇了而已。
夏鹤久不出声,祁无忧捏紧了袖子,才知道?他有这些难处。
“兵乱总是要平的?。”夏鹤说,“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
“你答应我的?办到了,我答应你的?自是也?得办到。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不用拐着弯来试探我。”
祁无忧说话时没看夏鹤。
她顺着新婚时的?记忆,想到当初揶揄夏鹤庸庸碌碌,没没无闻。可笑她那时有眼无珠,还沾沾自喜,认定他是个草包,要他跟夏鸢学?这学?那。
夏鸢过去那些令她敬服不已的?战绩,现?在看来也?有许多是夏鹤的功劳。她在夏鹤面前夸夸其谈时,该是多么班门弄斧,愚蠢可笑。如果她是夏鹤,也?一定会在心里嘲笑她的。难怪他那时总不接她的?腔。
祁无忧明知认错人这点不能怪她愚钝,但她干坐着,还是难堪极了,连余光也?不愿瞥夏鹤一下。
他去云州这一趟,立了功不假,但远不够将功折罪。他父兄为国捐躯,自己也要马上因为身世暴露家破人?亡。
虽然夏家这样的?家不要也?罢,可祁无忧也?知道?,这是夏鹤把自己变成一个杀人?工具才换来的?家。站在他的?立场上,她不能让他说背弃就背弃。夏鹤为完成她交代的?难题,几乎一无所有了,她要怎样才能承他这样大一个情呢。
夏鹤一番表白被曲解成了交易。他维系着风度和自尊,轻描淡写,说他没有那么多弦外之?音:
“你没必要为难。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