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木梳头案,“啪”的一声丢到一旁。
孙静和被妹妹噼里啪啦的动作弄得不满,她训斥道:“纵然人家瞧不上,你又生什么气?把你这条命就回来还不够吗?”
许是刚大病初愈,一向能在阿姐训斥下还开开心心耍玩的女孩,如今眼里却蓄满泪花,模样好不可怜。
孙静和看着被一家人宠着的妹妹,不由松了眉眼,转而细语说道:“小妹你性子也该改改了,怎么不看事情全面就如此毛毛躁躁。”
“依着阿姐眼光,这宋女医不是个瞧不起人的女子,她今日穿的衣服都是过时五六年的式样,袖口还打着一块补丁,想必生活是十分节俭。”
孙静怡听着阿姐柔柔的劝慰,渐渐平复了委屈的心情,带着哭意问:“所以呢?”
“所以阿姐猜,宋女医是不想收如此贵重之品当诊金,你若不信,待晚饭后再去那边问问便可。”
孙静怡吸了吸鼻子,手指绞着帕子,勉为其难地说:“好吧,便听阿姐这一回。”
孙静和失笑。
她这个妹妹,都已经十六岁了,性子却还那么骄纵,明年嫁到夫家该如何是好?只忧心她也是远嫁的人,护不了这个小妹一生啊。
日影惜移,灿烂的火烧云一连燃烧到了葱葱竹林里,绿叶点火,流水藏金。
风过处,屋檐角的惊鸟铃叮咚作响,宋婉被耳边嘶哑呢喃声骤然惊醒,她坐起身,捂着狂跳的胸口,眼神迷离。
直到冰冷的指尖慢慢回暖,宋婉僵直的脊背才放松下来,她偏头看向窗外静谧的院子,缓缓舒了口气。
一切都很安静。
刚才那耳边刻骨铭心的呢喃声应该是梦里的人发出来的,只是如此都令自己如此担惊受怕,不知若有一日重逢,她与那人是怎样的你死我活。
白芷恰好将晒干净的衣衫拿进屋,看见睡醒的宋婉,有些惊讶:“娘子,你今日倒睡得很沉。”
宋婉取过旁边放好的茶水,润了口,才抬眸看着白芷,不显试探地问:“是睡得沉,最近太累,睡觉心神不宁总爱讲些胡话。”
白芷叠着衣裳,回道:“那娘子今日睡得可好,一句梦话也没讲。”
“许是恢复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