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中厅内,见着堂上还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宋婉一眼认出这便是那两个船夫,便自己择了个稍远的地方掀衣跪下,神情不卑不亢,倒引得一旁的寺丞青眼相看。
寺丞放下审查的案卷,不解地问梁恒:“不知梁少卿为何带回这么三个人?”
坐在木案后的梁恒亦是换了身衣裳。他发罩幞头,一袭深绯色官服在身,衬得眉眼修长昳丽,显出一派俊朗风流之姿。
梁恒修长匀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只竹簪,长眉高挑:“此三人相继故意落水,你追我赶的好似存殁之际。本少卿疑他们是近日‘釉女瓶’案的犯人!”
宋婉闻言眉心紧蹙,她竟不知自己为何一时间成了这大理寺少卿狐疑案件的犯人了。
不等宋婉反应,两船夫中的一个麻子脸突然大喊道:“冤枉啊大人,小人只不过应着这位娘子所求,载她过河罢了!”
另一个圆脸船夫刘二也立即反应过来,指着低眉的宋婉说道:“对对,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娘子突然投河,我与张大为救这位娘子才跳入河水中的!”
“你,”梁恒以竹簪指着堂下沉默的身影,懒洋洋问:“有什么话要讲。”
周遭忽而安静可闻落针之音,宋婉按下心中理不清的慌乱,挺直脊背,抬头看向梁恒,对视之间她淡然道:“妾不过一蒲苇女医,无凭无据,论不过一丘之貉。若大人愿随妾前去桃香坊红玉姑娘厢房,当有所获。”
第三章
“好!那便依你所言。”
堂上的梁恒饶有兴致地应下来宋婉的请求,见那女娘垂下目光,似是缓了口气。
他早已派人观察过这新至蝉坊小居的女医,这女医整日围在妇女跟前,且离案起地点颇近,去岁隆冬发现的女子之死很难说和这人一点关系没有。
大理寺寺丞魏机见状,悄声问梁恒:“少卿果真要接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