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猿臂一扬,“当”的一声,剑精准地丢在了柳娘的面前。
梁恒冷眼看着柳娘,气势十足:“柳氏,今日你就是罪人,无故杀奴,无由卖女,按盛朝律法该受水刑。”
柳娘经过这几日的牢狱生活,衣发凌乱肮脏,她磕着头:“大人饶命啊!”
“要想饶命,”梁恒走上去踢开剑,沉声问:“可以。你认不认勾结人牙子陈婆,违律卖红玉以结阴亲?”
柳娘忙不迭地点头:“我认我认。”
毕竟只是卖了一个妓/女,最后也没弄出人命,罪不至死。柳娘身为桃香坊鸨母,手上没个一两个人情捞她出去,或减轻罪责,确实是不可能的。她爽快地认了这翻不了的既定事实,也是怕遭罪。
而梁恒闻言,俊美的眉目慢慢舒展,眼尾勾着一丝笑意看向宋婉:“你可知那陈婆是什么人?”
宋婉配合着摇头:“妾不知。”
柳娘望着这两人之间突然冒出的让她熟悉的氛围,眼皮子狠狠一跳,自己好像踩了一个大坑。
“德正十年,漯州落秋湖战事起,而致流民万千。彼时据鹤京城外百里,陈家村突起异教,名曰虔女门,收流亡幼女百千,欲行善事,救万民。但不过五年,官兵发现虔女门中的女子尽数死亡。白骨堆砌成墙,人皮制作灯皮。先帝震怒,命凡与虔女门牵扯者,杀无赦。”
说完这些,梁恒故作思考了一瞬,垂眸看着面容惊恐的柳娘,慢条斯理道:“所以现在,柳氏,你可知这陈婆是什么人了吗?”
“饶命啊!梁大人,奴真的不知道这个陈婆到底是个什么人!”柳娘心情崩溃:“奴当时也是经人介绍,才认识了陈婆。在此之前奴压根不认识这类人啊!”
“你在胡说。”
宋婉上前,她走上前去站在梁恒身侧,俯视着这泼皮耍赖的柳娘:“你因为害怕而想与陈婆撇清关系,故意模糊了认识陈婆的时间。前日晚上龟奴引我进红玉房间,绝不是一时起兴,而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