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早就记载,太子赵永敬为人宽厚,深受先帝喜爱,他极爱贤才,经他考校而提拔上来的人,现在大部分都坐稳朝堂,替圣君把持朝政。
“或者,宣饮竹只是想借你身份的噱头,将朝堂目光转到燕州来,她要做的事情,并不如我们想的那般复杂。”
宋婉想到几年前与宣饮竹畅游江湖的时光,还是从其中窥见了一点天真。
“这里,是宣饮竹娘亲曾住过的地方,外面山口处是燕州孤坟谷,如果你回到鹤京,一定要上下利用关系,将孤坟谷的事由打听清楚。”
梁恒闻言,向窗外看去,入目是夏日一片苍绿。
蝉鸣悠远,飞鸟无痕,谁能想到这里埋葬过多少忠骨?
不过一想到宣饮竹背后那么多黑衣刺客,梁恒不免头疼:“那我该怎么回去?”
宋婉:“你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是谁?
自然是宁王梁逸,燕州的大将军。
不等说完,宣饮竹红艳的身影破门而入,她向身后的黑衣刺客摆摆手:“先带梁恒走。”
黑衣人点头,刚探手准备抓着梁恒离开,却被宋婉一把攥住手腕,抬脚踹开。
“宋婉!”
宣饮竹气道:“你还要和我对着干?”
宋婉并未解释,她拉着梁恒从破败的窗口飞身而出,不待走三步,又有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宣饮竹在后面追过来说:“两个人都带走。”
宋婉将腰间软剑塞给梁恒:“听宁王说你自幼习武,我先去抓了宣饮竹,再来助你。”
梁恒点头,虽然他在鹤京表现得肩不能能提,手不能扛,但一离开鹤京,又有谁知道梁恒有多少功夫呢?
不过梁恒还是担心问道:“那你用什么?”
宋婉一刃手刀劈晕想背后偷袭的黑衣刺客,顺手拿过她的配剑,回:“捡的。”
宣饮竹直奔梁恒而来,却被宋婉横剑拦住,她矮身旋踢宣饮竹的下盘,却见宣饮竹背身翻飞过头顶,又手挽剑花向宋婉后肩刺去。
宋婉反手持剑挡住,偏身顺着宣饮竹的剑身擦星带火地滑过去。
宣饮竹躲避不堪,被宋婉的剑划伤手腕,她怒目看来:“宋婉,今日你是必要带梁恒走了?”
“不,是我要送梁恒走。”
谈话崩裂,二人又撕斗起来。
而梁恒虽然剑术一般,但他轻功不错,加上宋婉送的那一把见血封喉的好剑,也一路冲破关卡到了半山腰。
本以为逃脱在即,却看见凉亭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青云负剑在此等待。
梁恒知道,自己从武力上是绝对斗不过这个正宗门派出来的大师兄的。
他先发制人,叱问:“青云,你如此追杀本世子,就不怕本世子将你同你的宗门一同问罪?!”
青云道:“我并非是要世子的命,只是不能让世子离开燕州。”
“你既然不让我离开,那与杀了我又有何异?”
青云依旧话少:“世子勿要为难我。”
梁恒知道这是过不去了,他先持剑袭去,青云正要出剑相迎,却见眼前人又陡然消失。
梁恒早已顺着小道继续下山而去,他跑的急促,喉间泛血,一时间腿有些软,眼前的山景愈发模糊,他彻底向前倾倒时,被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握住。
“恒儿!”
梁逸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神容虚弱的青年,是梁恒。
梁恒听见熟悉的声音,勉强凝神,他反握着梁逸的手,擦了擦唇边的鲜血:“近日上了风寒,所以有些咳血。”
梁逸看着梁恒突然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怀疑:“但我听宋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