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拐弯小小欺负一下她夫家,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反倒是毫无身份的宋婉,无奈地看了一场尴尬戏,直到乔池烟回来。
乔池烟一向雷厉风行,她刚进来就说:“宋女医,马在府外备着了,你现在启程?”
“是。”
宋婉点头,抬眼看乔池烟顺手递过来的行路公验,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素来冷静平和的女子眼下竟然微张着唇,一副愣住的模样,乔池烟不免笑了几声,她一把塞进宋婉手里:“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上下打通拿的,宋女医此去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我。”宋婉慢慢握紧那张薄纸,喉间哽住,她低头看着微微颤抖的双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周到,也没有那么冷静。
在宣饮竹带走梁恒后,在那句话成为最后的告别辞时,宋婉自以为的冷静全部崩塌,她黑暗的情绪一点点泄露出来原来是这样心急如焚,以至于有太多本应考虑到的全部抛到脑后。
她只想飞快的,如同一匹骏马疾驰到鹤京,告诉宁王府他们金枝玉叶的世子被抓走了,命在旦夕!
那边乔池烟已经吩咐起来:“晴云,把这些糕点全部装起来,给宋女医路上吃点。”
宋婉推辞不过,只好带着行囊上路。她走过紫花藤长廊,迎面碰上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
她走的仓促,满脑子是走哪条路能更快些到鹤京,不慎轻碰了那妇人的肩,也只是下意识抬手扶了一把:“小心。”
说罢,就收手离去。
身旁的婢女连忙过去扶着,问:“方夫人你没事吧?”
方夫人怔然地回头,一直盯着那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无事,无事。”
“你们可看见刚才那姑娘长什么样了?”
婢女们闻言,纷纷摇头:“奴婢未曾细看。”
方夫人不敢追上去,她回忆着刚才那只扶住她的手,声音轻的像是怕被人听见:“她拇指上,有那么一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