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转身回了屋。
打发白芷去午憩后,宋婉坐在案前书字。她天生骨架小,执狼毫的白细手腕看着还有些撑不住这大笔,落笔横折却看出乎意料地丝滑疾劲。
连写了几张大字后,宋婉才搁笔,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卷进槛窗的风吹动少女的衣衫,一边垂条绿枝轻触着落在地上的薄纸,室内静谧安然。
“何事让母亲唤我回王府?”
马车里的梁恒换下了官服,以云纹金冠束发,穿了一件天青色缠枝芍药暗纹圆领袍,腰束银跨蹀躞带,缀流苏玉牌腰挂,气度不凡。却偏偏修长身形歪坐在榻上,眉宇轩轩而含风流,面上笑意不深不浅,难猜其心。
厮儿升吉在一旁添茶置水,不敢懈怠:“前日宁王手信从燕州八百里加急送至鹤京皇城,现俱已被圣君派人送到了府上,王妃便命人送郎君回府。”
“竟是父亲的信吗?”梁恒面上的惫懒即刻消失,唇角轻勾,深邃的凤眼微带真挚的笑意:“让马夫快些。”
在前的护卫先散开市集的百姓,马车快行至宁王府。门外已候着一群仆妇小厮,待梁恒下了车便收拾马车,扫净行路,候在前的管事邱伯亲引着梁恒去了宁王妃的院子。
路上,梁恒也是挂念着宁王妃,问:“母亲近日身体如何?”
邱管事认真回道:“王妃身体尚可,只昨夜吃了一杯饮子,今儿便说腹部不适,已让太医开了方服着,世子不必担忧,无甚大碍。”
梁恒皱眉:“下次这些事及早与我讲。”
“是。”
宁王妃信佛,不喜吵闹,长居府中西院静园。前院里栽着几丛青翠竹林,穿过几处月洞门,走过抄手廊,便到了宁王妃礼佛的地方。
正服侍在一素衣女子身旁的仆妇机灵地听见脚步声,抬头见到了推门而进的梁恒,欣喜道:“王妃,恒郎君回来了!”
诵念佛经的声音慢慢停下,宁王妃睁开双目,由仆妇搀着起身走下石阶,看着院中修身玉立的俊美郎君,不由恍神。
“恒哥。”
梁恒行礼:“母亲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