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吻鹤 宣饮竹宋婉 1985 字 6天前

宋婉诧异:“大人可是要审柳娘?”

梁恒挑眉,“啊呀”一声:“有了这个玉佩,自然好审些,免得有些人直说本少卿滥用私刑。”

“…妾不敢。”

二人言语一攻一退,不觉带了些身份之外的亲密感。

柳娘被两个狱卒压着进来了,梁恒示意把人手捆了,以防出什么幺蛾子。

柳娘涕泪交流:“大人,奴真是被冤枉啊,这龟奴院奴真是甚少出入,哪知晓地下有这么个暗室!”

梁恒点头:“唉,你是不是冤枉的本少卿不知道,但你和红玉姑娘说的话可是天差地别啊。”

他半蹲在柳娘面前,面如冠玉,狭长深邃的丹凤眼映着烛火,森然的笑意流转其间。

柳娘只看了一眼,立刻面色仓皇地瞥开目光,暗光下捆住的手指细细颤抖着。

一旁的宋婉从袖中取出一小白瓶,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娘:“这是我昨夜被迷倒的药香,里面配有噬魂草,这是风沙西域才有的药草,柳娘,红玉的房间为何有这种香?”

宋婉以瓶身勾起柳娘垂下的下颌,语声冷淡:“你说不知道龟奴的房间,那红玉的房间,你这做鸨母的,总不会一概不知吧?”

柳娘躲不开,只能上昂着头:“这药,不过是客人有时拿来助兴的罢了。”

宋婉远山眉微挑:“什么客人?”

柳娘面露难色:“这…宋娘子让奴如何回答,自然是想要用此药的客人。”

冷不丁梁恒嗤笑一声,他缓缓站起身,孤身挡住了烛光,神色晦暗,而一枚玉佩乍现掌中:“可是这位柴公子?”

话音落,柳娘登时睁大双眼看向玉佩,面色惨白:“什…什么柴公子。”

梁恒凤眼微眯:“自然是柴尚书左选的儿子了。”

他收回玉佩,似笑非笑问道:“难道桃香坊红玉的事儿,你不清楚?”

猝然的沉默,柳娘不欲回答,等了一盏茶的时刻,宋婉转身从行囊里翻出金针:“梁大人把柳娘吓得失神了,便让妾为其行针回神罢。”

梁恒看着她手上的金针,沉默半响:“…也可。”

他看着宋婉,一半清秀的侧颜掩在阴暗中,一半被烛火照亮,淡红的唇角勾出不显的弧度。

如神,也似鬼。

梁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宋婉,是不顾贵贱的仁医,还是蛇蝎心肠的女子?

柳娘连滚带爬地逃到一边,对宋婉喊道:“你这小娘子,要对奴用私刑?盛朝律法未定罪前可不得用刑,梁大人不管管吗?!”

梁恒偏头笑看去:“什么私刑,你不愿说话,这宋娘子医术精湛,自然得让你会开口说话啊。”

柳娘:……

眼瞧着宋婉愈来愈近,她靠在阴暗潮湿的墙面,本就湿疹满布的薄背更加瘙痒,入了这行来,柳娘何曾受过这种境况,不由大哭:“行!行!奴说便是!”

“早说便是。”宋婉收了针,惋惜:“这针还得磨磨,粗了许多。”

梁恒被她真诚可惜的语气竟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二人红白脸双唱,刑具一点没用,柳娘便怏怏地开口。

原来红玉是三载前被桃香坊买来的,调教后初登花场,以一曲琵琶吟得了柴公子的青睐。柴公子挥金捧玉下柳娘便让红玉便待了客,此后红玉更是常常被柴公子所有,一时间二人亲热如交颈鸳鸯。

不料数月后柴公子冒雨携红玉登山赏春,回来便得了风寒,半月不见好转,竟在一夜间咯血而去。柴府命人拿了红玉过来问话,府中老夫人悲恸之下竟让红玉结亲偿命,以告孙儿亲者挂念。

如此,便有了当下之事。

再多的,柳娘畏畏缩缩言语不清,宋婉得不出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