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这一路,他硬生生给自己挖出了鲜血淋漓,稍长的指甲抠出了一点皮肉,绽开的伤口慢慢浸出血液,顺着深深的掌纹滴落空中。
梁恒静静了看了一眼,神色淡然,而后才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净掌心的血渍。
动作间牵扯伤口带来了几分迟钝的痛意,梁恒轻扯了扯嘴角,欲笑无言。
他倒不觉得很痛,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难受罢了。
“世子,可以下车了。”
升吉恭顺的声音从车壁外传入,梁恒将带血的帕子藏到袖中,见伤口不再流血,方才嗯了声,起身撩起布帘,踏着马凳下了车。
正厅内,宁王妃坐在主位,梁安坐在下座,厅堂内满满当当摆着成箱的珠宝。
满室辉煌。
梁恒进来,扫视了一眼,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