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拿不稳手机，打错了好几个字。

他看不见自己手机上的阴气，只看见师父迅速的回复：

【到师父这里来，这里是安全的。】

随即发送了一个定位。

叶云洲于是开始匆忙的穿衣服，向来注意外表的他此刻却顾不上许多，套好外出的衣物就推门往外走。

进入电梯时，他恍惚听见有声音问自己：“你们计划要对楚渊那只恶鬼怎么样？”

声音略带苍老，也许是知道内情的年长天师中的一位。

叶云洲卸下防备，回答：“它会让生灵涂炭，必须，必须封印它。”

“很好。”声音带着鼓励，又问：“然后呢？你和它关系不错吧，我听说你们在交往，你喜欢它吗？”

叶云洲皱皱眉，沉默良久，只回答了一句：“人鬼殊途。”

声音沙哑，但语气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楚渊压着眉头，咬着牙冷笑：“好，好一个人鬼殊途。”

如果叶云洲骂它欺骗，恨它的胁迫，甚至诅咒它，说要杀了它，楚渊都不会生气，有情绪就代表着在意，它的确是错了，叶云洲想灭杀它都情有可原。

但是偏偏，封印它的理由是它会让生灵涂炭，而非它对叶云洲使用了暴行和欺骗；总结感情的理由既不生气，也不悲伤，而是沉默的理智，只有一句冷漠的人鬼殊途。

它能欣然接受叶云洲所有的指责和怨恨，唯独受不了这样冷淡的撇清关系。

好啊，真好，不愧是天赋最高的新一代天师，心性果然无可挑剔。

既然叶云洲只在乎生灵涂不涂炭，那么，只要它不去为祸人间，再过分一点，应该也不要紧吧？

虚与委蛇，妄图逃离的小妻子，就应该给予严厉的惩罚。

电梯叮铃一声，门开后面前却不是公寓一楼的大厅，而是三十层楚渊的公寓。

即便叶云洲理智尚未全部回归，也能明白一件事：大事不妙了。

下一秒，楚渊的公寓门开了，站在门边的是恶鬼。

它唇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叶云洲，我跟你立个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