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主,现在可有办法离开金岛?”
“有!虽然海船都被罗海教叛徒遣走了,但还有一只被藏起的海船在山洞里,可送我们离开金岛。”刑彪道。松寿道人点头,用半截浮尘抵住师赏。
松寿道人盯着小哑巴道:“如果不想师赏死,就留在蚁骨楼内,不要下楼!否则,最多就是同归于尽!”
松寿道人同刑彪两人架着师赏,下了蚁骨楼。小哑巴果然没有下楼,她甚至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连动也没有移动半分。白珍珠拉了拉黎斯的衣袖问:“黎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黎斯微微一笑,一口甜血喷了出来。原来他根本早就中了白露的毒粉,方才面对师赏,只是强装自己没有中毒,实际跟松寿道人一样是将毒粉逼到了经脉角落。此时毒粉冲出血脉,运转体内,黎斯只觉身体内有无数金针刺扎着心脏,疼痛难忍。
其实黎斯方才一直在强忍,否则他早已出手制止松寿道人同刑彪了。
“黎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白珍珠看到黎斯口吐鲜血,一张脸变得煞白,紧张得哭了起来。黎斯摇摇头说:“我没事,丫头你放心。”
不远处,小哑巴突然转过了脸,看着黎斯同白珍珠。
她的神眼再一次变得飘忽而清澈,如同眼中飞落下了漫天的风雨,小哑巴倏然走到大床旁,猛地一掌将大床击得粉碎。大床内有一个金色扭曲的形人师图案,在形人师图案中心,有一个黑色按钮。小哑巴按了下去,蚁骨楼陡然轰鸣,顺时天崩地裂,蚁骨楼轰然塌陷。
黎斯只觉得落入了一个深渊,身体似漂浮于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漫无目的地漂浮。
许久……许久,当黎斯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有如碎裂一般疼痛难忍,白露的毒粉也在蚕食黎斯的意志。而白珍珠又躺在同一块巨大的石板上,黎斯发现自己跟白珍珠又一次回到了蚁骨楼下神秘的地穴里。
“丫头,醒醒。”在黎斯的呼唤下,白珍珠终于醒来。她并无大碍,只是被吓坏了,缩在黎斯怀里哭泣。
恍惚中,一阵轻若梵音的话声从地穴里不知何处袅袅传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很快乐,因为有许多爱她和她爱的人在她身边,她可以每天醒来都看到他们的脸,但小女孩当时并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幸福。直到有一天,一伙黑衣遮面的凶徒闯进了小女孩的家园,屠杀了她所有的亲人。小女孩看到那些平日里微笑的脸一张张倒在血泊里,她觉得心都要碎了,碎得一点都不剩。小女孩侥幸逃出了那场劫难,也遇到了可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他是小女孩的长叔,平时最疼爱小女孩,喜欢给她讲述一些神奇的故事。就当小女孩泪流满面地想要冲出去跟长叔团聚时,一柄锋利的匕首突然刺进了长叔的胸膛里,长叔临死前抓住了那个杀害他的凶手,不想让他回头发现小女孩。小女孩藏进了树林里,长叔死了,那伙杀害他的恶人将他埋进了一个深坑里。等到恶人离开,小女孩跌跌撞撞地爬出来,用手一下一下地挖开了深坑,她扑到已死的长叔怀里,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一样在长叔怀里委屈痛哭。只是小女孩知道这一次,长叔不再会轻拍她的背脊安慰她,不再会偷偷放两个甜果在小女孩的衣兜里,不再会对小女孩微微一笑,笑容像和煦的阳光那样温暖,不会,不会……永远不会了!小女孩在那一晚哭干了这一世的眼泪,她回到了家里,将被杀害的亲人一个一个埋葬,将仇人的脸一张一张镂刻在心底,用血封印。小女孩带走了家族的圣物,形人师之术。从此,朝朝暮暮、日日夜夜地都将在仇恨中度过,同死神共眠。”话声轻轻收尾,白珍珠被这个凄楚的故事所感动,早已泪流满面。
一身青裙的她出现了,温婉轻柔,言:“我就是那个女孩,师碧然。”
此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