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转眼,他看到了另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的闪闪发光的劳力士手表。
这手表跟他在报纸上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它和另外两只兄弟躺在省城百货大楼一楼明亮的玻璃橱窗里,虽然跟它的兄弟劳力士金表比不了,可售价也要九百九十元,纺织厂的厂长手上才戴了只国产的钻石牌手表,只要一百二十块。
这手表显然是从少年身上抢下来的,刘林森在心里飞快地换算,少年的价值等于八个纺织厂的厂长。
刘林森被自己算出来的结果给震撼住了,这少年的爹到底是多大的领导啊?他小小年纪戴的手表就这么贵重了。
刘林森想到自己成为少年家座上宾、金光闪闪的未来,霎时间热血沸腾,做了个转身的假动作,嘴上还让两个男人放松警惕,说道:“好,两位大哥,我马上就离……。”
“离你个头啊!”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嘲笑刘林森的胆小时,刘林森大喝一声,飞奔了过来,将手里的石头狠命地向他们身上脆弱的地方砸去。
他以一敌二,一边跟歹徒搏斗,一边用力地叫喊着,“救命!”
刘林森再不要命,也不是干惯了不要命的勾当的两个男人的对手,刀子最后还是落到了刘林森的胸口上,刺穿了他的胸膛。
一开始刘林森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往身上泼了桶冷水,凉凉的。
接着他就觉得自己要感冒了,身子又冷又热。
但他想着自己不能死,死了一切就白搭了。
于是他比两个歹徒更豁得出去,又打又叫,树林飞石走沙,那两个男人制不住刘林森,两人想到抢到手的财物,认为跟刘林森继续缠斗下去,不划算,反正钱都到手了。
刘林森看起来穷小子一个,身上没几个子。他们将刘林森推开,然后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刘林森爬着过去,伸手探了探地上少年的鼻息,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别害怕,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眼睛木木的少年忽然哭了出来,这时刘林森笑了笑,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马上一切都有了。
少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流血了。”
刘林森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腰腹、胳膊、腿上都划拉了不少的口子,血正从里面一股股地流出来。
刘林森轻轻地摇头说
道:“没事,我身上的伤不重,我扶你起来,我们先出树林。”
两人相互搀扶着,丢到地上的东西什么也不要了,喘着气往树林外面走。
刚走出树林,想开口喊人,突然一辆军绿色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到两人面前。
一位身穿黑色毛料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从后座上跳下来,看到少年的惨状,大惊失色地喊道:“小李,快点!把人送到医院去!”
刘林森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少年,好人做到底说道:“领导,这位小兄弟伤得更重,我不要紧。”
叫小李的人忙跑过来,拉住了少年,惊喜地喊道:“小军,可找到你了!”
刘林森听着司机对着少年一副熟人的语气,又抬眼看着面前高大霸气的吉普车,眼睛一闭,软软倒在中年男人的身上,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地微笑。
正如陷入昏迷的刘老师所希望的那样,他和少年先是在县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打了止痛针,接着医生和护士一路随行,两人就被送入了省城最好的医院。
躺在单人病房里的刘林森,一睁开眼睛就是宽敞明亮,干净整洁的房间,床头还放着水果和鲜花。
刘林森在治病期间受到了医院最好的待遇,一日三餐,都是色香味俱全,专门给他做的病号饭,苹果香蕉吃都吃不完。
他听着广播,看着电视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