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地爱上他。
刘林森并不介意钱双玲的马上拒绝,他心想,钱双玲脾气再大,结婚后,还不是要乖乖听他的话,要不然他使个小法子,就能周围所有人都不站她,还纷纷劝她向丈夫低头服软。这种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天生就自带硬伤,让人觉她们脾气坏,不懂事。
至于钱双玲看到他下跪,哭得一把一鼻涕一把泪的事,他没忘。
但以后自己就是钱双玲堂堂正正的男人了,哪怕他在外面混得再不好,在他和钱双玲的小家里,也是一家之主。
钱双玲一个妻子,是不能跟他这个丈夫平起平坐的。况且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他能飞到更高的地方去,再次之前,他就要借一借钱双玲父亲这个跳板了。
钱双玲父亲也不会吃亏,女婿越出息,岳父能不面上有光嘛,两个舅子也能跟着沾光,互相成就嘛。
刘林森说:“我下个月就转能转正了,成为厂里的正式工后,能分到房子,还能带家属进城。”
钱双玲沉默了一阵子,才轻声问道:“你是说真的?”
刘林森走到她前面来,认真地说:“真的,我不骗你,我在纺织厂干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也得转正了。”
钱双玲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沉思起来。
刘林森又说道:“连要房子的申请书我都递上去了。”
申请书嘛,这玩意,谁都能写,房管科的人正缺草纸上厕所了,拿回家做火引也不错。
钱双玲终于动心了,她咬着嘴唇,犹豫着说:“可你家……”
就刘林森家里的情况,即使他成了工人,没个五六年也缓不过劲来。几年后她都二十好几了,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过去了,难道在最好的年纪里过一分钱掰成两分花的穷日子?
刘林森心里暗恼,钱双玲这女人只能共荣华富贵,不能同甘共苦,要不是会投胎,这种女人他说什么也瞧不上。
面上他用很肯定的语气,给钱双玲画大饼,“我爹娘说了,他们还能干,不会拖累我们的,只要每个月给家里五块钱。转正后,我一个月至少能拿四十好几。”
这时候有“三十六块万岁”的说话,意思是一个工人要是一个月能拿三十六块钱的工资,就能过得像以前的小资产阶级的生活。
刘林森撒谎不打草稿,能拿到四十块钱以上的工资,才怪,整个县城纺织厂,拿到这个数的人也寥寥无几。纺织厂可不像机械厂和拖拉机厂之类的,有不少的工程师和高级技工。
可是钱双玲急于拜托哪哪都不能让她满意的苦闷的农村生活,住上楼房,在县城读了高中的钱双玲脑子越来越晕乎了。
她心想,要是刘林森一个能拿四十块钱,再给爹娘每个月五块,吃喝都可以在食堂,厂里福利又好,两个人的日子也能过得不错。要知道她的那些双职工家庭出身的同学,每个月家里的花销平摊到人头,也才每人七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