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子也说,“阿锡,家里就你读书最多,享的福最多,你也该知足了,别再下去啦。你爸身体不好,你大哥刚娶了媳妇,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家里有多了一个吃饭的人,家里供不了你上高中。”
许沛锡冷着一张脸,心想,许父身体不好该怪谁?他们可是将他卖了两百块和一百斤的大米!这些米让许父酿酒喝了,两百块也全让他浪费在烟酒上面了。
这件事养母没有告诉他,归家后,也没有一个跟他说清楚,他还以为许父和黄娟子还真是慈父慈母心肠,为了他的前途,将他送给城里人养呢!
要不是那一天,学校比平时放假要早两节课,他提前回到家里,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听到黄娟子声音悲切地说:“都怪你,要不是你为了两百块和一百斤大米将孩子送走,如今他也不会不跟我们亲。”
接着许父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没办法都是为了孩子呀。那个女人一下子就能拿出两百块和一百斤大米,家里有钱有粮。而且许家小妹说,她这个朋友没有其他亲人,以后她的一切不都是我们儿子的嘛。只可惜她病死了,钱也治病花光了。”
许沛锡想起当时听到的话,眼睛通红,大声吼道:“不用你们供!我阿妈给我留有上高中的钱!”
许沛锡为这次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许父和黄娟子对视一眼,叹气说道:“阿锡你不早说钱的事。”
许沛锡马上后悔了,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不能改了,他敏锐地宣布说,“这钱是让我读书用的。”
黄娟子撇撇嘴说:“读书有什么用,你是农村户口,也参加不了招工。”
黄娟子对这个一清二楚,当初许家小妹跟她说,许沛锡要回来,她是万般不愿意。
许沛锡回来后,她多了一个负担,要给他弄婚房、娶老婆。
她腆着脸问,难道这个养母不能让许沛锡参加城里的招工吗?
许家小妹告诉她了,要满十六岁和城里户口才可以参加招工。
许芳珊也不是没想过,但又要改年纪,又要给许沛锡弄招工名额,她手里的钱根本不够。
许父洗了一口土烟,吐着眼圈说:“阿锡,你将这笔钱让出来,看有多少,我和你妈直接送你们几个去学技术,这才算将这笔钱用到正经地方。”
黄娟子也语重心长地说,“你爸说的对,你看你大哥多艰难才娶上媳妇,你将钱拿出来,去拜师学工匠活,将来你二哥、三哥和你,我和你爸就不用担心你们几个成了老大难了。”
许沛锡摇头不同意。
第二天他就被大哥许建国押到村子里的牛棚里,看这些曾经光鲜亮丽的知识分子,如今是什么模样。
许沛锡还是不愿意,许建国打了这个不听话的小弟一个耳光。
接下的一段时日,许沛锡可算是明白他大嫂在这个家过的日子是什么感受了。
全家人都无视了他,当没他这个人,吃饭不做他的,上工不叫他,挑的水也没他的份……
许沛锡做不出他大嫂那样子,破罐子破摔,没做她的饭直接去掏母鸡的窝,没有她的水用,举起锄头将水缸砸了……
既要上工,又要自己挑水、做饭、烧水,在集体挣工分的时代,不全家分工合作根本行不通。
许沛锡还要考市里的高中,没多久就妥协了,他思前想后,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要上高中,
几个哥哥抽签去学技术,然后学成的哥哥以后要供他上高中,还要拿出一笔钱来让其他哥哥去学继续,接棒传代,轮流来。
许父和黄娟子当场就痛快同意这个想法,许沛锡问了学工匠要交多少学费后,抽出所需的钱数给黄娟子。
可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