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淮是在部队上历练了三年,但还远远不够,他
迄今为止的人生可以称得上顺风顺水的,一点苦闷也没有,只吃过一点点单相思的苦头。
申明瑚的人生比他更顺,迟早两人有一天你不服我,我不服你,除非有人遭遇了重大的挫折,改变了性子。
申云骊往好了想,“反正咱猎猎的性子还要刚强一些,到时候周念淮肯定是哭唧唧跟着咱闺女后面跑,求复合的那一个。”
乔向平将茶壶盖盖上,打着包票说,“你放心好了,武则天她娘当几十年的贵女,四十才嫁人,咱闺女这才哪到哪啊。说不定最后还得我这个当爹的出马,给她挑丈夫。只有我这个当爸的,又是当男人的才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和她相配。”
申云骊眼睛一瞪,不服气地说:“哼,我也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不就是被现实打磨过一番,圆滑,胸中又藏意气风发的人嘛。”
乔向平竖起一个大拇指,“知我者爱妻也!”
申云骊得意地轻哼一声,又说:“最后还要加上一个条件,出身不能差对不对?”
乔向平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当然,要不然咱家宝贝不得操心柴米油盐的事啊。”
申云骊很肯定地说,“那你这个当爸的可想错了,别看咱闺女脑子发热,看上了周念淮,但她还没有天真无邪到这地步,想要她因为爱情为钱发愁,那是做梦!”
乔向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朝客厅大声喊道:“猎猎,钱还是爱情,你选哪一个?!”
申明瑚皱眉说道:“爸,你就不能盼着自己闺女点好,爱情和钱双手嘛,难道我不配嘛?我两个都选!”
乔向平摇头扯着嗓子喊:“不行,单选题!”
申明瑚想也不想说:“当然是钱啦!没有爱情不会死,但没钱一定会死的,我会难受死的,我的心天天被蚂蚁咬。”
申明瑚的没钱跟一般人的没钱那不是一个概念,只要她脑子一想自己还有多少钱,那就代表自己没钱了。
申云骊挑了挑眉,端着山楂茶从乔向平身旁经过,“宝宝,山楂茶来了,妈妈给你倒一杯。”
乔向平郁闷啊,也不知道说自家闺女理智好,还是说她嫌贫爱富好。
七七年就在窗外一场场鹅毛大雪,手边一杯杯温热的红枣姜茶,从申明瑚眼睛里滑过去了。
又是一年的春天,这一年的春天对于很多人来说格外地不同,特别是求学道路上的人来说。
就在出生首都大院的申明瑚不紧不慢地吃着家里的饭菜之际,出生南方小镇的许沛锡拿着京大的录取通知书,拎着满手的行李,从繁忙的首都火车站里挤出来。
许沛锡站在火车站高高的门前台阶上,仰起脸来打量这个陌生又又让每一个国人耳熟能详的城市。
“让一让!”身后的人推搡着他。
“不好意思。”许沛锡礼貌地道歉,然后提着行李退到大柱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