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骊将书一合,语气淡淡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想怎么办?”
无理取闹的乔向平被问住了,他泄气地往沙发上一坐,捶着大腿,说,“总之不能这么算了!毛衣就算了,已经给猎猎寄了五件。炸酱,谁家不会做?哼,徐慧宁一定是用猪肉做的炸酱,我也做。不止做一个口味的,牛肉、鸡肉的都做几瓶,做好了给猎猎寄过去。徐慧宁懂咱们家闺女的口味嘛,喜咸还是喜淡,喜欢吃肥一点的,还是瘦一点的。闺女肯定更喜欢吃我做的。”
申云骊翻了白眼,吐槽道:“乔向平我看你是闲得没事干!还跟徐慧宁攀比上了。”
乔向平自话自说道,“明天你从医院给我带十个空的葡萄糖瓶子回来。”
申云骊抿了抿嘴唇,但没说不带。
说干就干,乔向平一大早去了菜市场,带回来了一只白条鸡和好几斤的猪肉、牛肉。
申云骊晚上下班回家,没好气地将十二个空玻璃瓶子往乔向平怀里一塞。
乔向平打开包一看,数了数,说道:“还多了两个。”
申云骊眼神飘忽,“要做就多做点,省得闺女馋这一口。”
申云骊说乔向平是闲得慌,这是口是心非的话。临到头来,两人一人一个案板,一把菜刀,剁肉剁得虎虎生风。
家里薄的备用案板都给剁裂了,中途还得上邻居家借案板。
乔向平嘴里的话就没停过,“咱们给寄个特快,说不定还比徐慧宁家的早到呢,到时候周念淮那小子将东西送到面前,猎猎都不稀罕,一准让他带回去自己吃。”
“我就说这小子没安好心,猎猎去昆明,他也去昆明,天地广阔干嘛非得跟咱闺女凑一起去!看吧,这是惦记着咱们闺女呢,才多大啊,就想这种不正经的事情!……”
乔向平絮絮叨叨个没完了,申云骊实在是想让他闭嘴,忍不住生气道:“边剁肉,边讲话讲个不停,乔向平可真有你的!”
乔向平眼睛向下,看着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说道:“这口罩不戴着嘛。”
但他知道申云骊作为一个医生,对家中不卫生的行为是零容忍的。闺女随妈,也是非常爱干净的。
所以乔向平嘴上反驳着,但还是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两人炸了一晚上的肉酱,装进消了毒的玻璃瓶子,塞进铺着同样消了毒的稻草木架子里面,准备第二天给申明瑚寄过去。
申明瑚收到一整个木架子的炸酱,有点云里雾里的,好好的,爸妈怎么给她寄这个过来了。不是刚寄了一回东西嘛。
而且,报喜不报忧,她也没跟父母说想吃炸酱了。
当年学校集体往昆明迁移,不少首都人就在昆明安家落户,靠手艺做个小生意。
她是馋这一口,但也能在昆明城里找到口味正宗的炸酱面,打打牙祭。
让申明瑚更疑惑的还在后头呢,她前脚收到家里的炸酱,后脚周念淮又给她送来两瓶炸酱。
申明瑚拿着周念淮递给她的炸酱,暗想,难道最近大院里兴起炸酱的风潮,也没听爸妈提过啊?
这也不是什么非要搞清楚缘由的事情,申明瑚一想也就放下了。
周念淮送来的东西,她全部收下了,还给了周念淮三瓶口味不同自家做的炸酱。
申明瑚没在电话里跟父母说将他们寄过来的炸酱送给周念淮的事情。
因为当了快满两年的兵,流了那么多的汗水,每个月领着一点津贴,申明瑚偶尔几次觉得挣钱不容易。
她心疼电话费,所以觉得小事没必要在电话里说。
为此,乔向平还得意洋洋地跟申云骊说,自家闺女一个字都没提周念淮,周念淮那小子就是单相思!白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