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是吃不下去了,申明瑚将饭碗往前一推,冷冷地说道:“八月下旬,你跟我说起车间的事,我当时是不是告诉你,我不关心你的工作,不关心你的生活,不关心你的一切。十月初,你又跟我提起办公室的事,我是不是让你别说了。”
申明瑚上班后,虽然厂小学的考勤不严格,只要没课,就可以不坐班。所以申明瑚待在家里的时间变多。
这令原本郁闷申明瑚要受累出去上班的许沛锡,开心不已,虽然申明瑚对他冷言冷语的,可他百折不挠,想方设法地多跟申明瑚说几句话。
当然不能提以前的事,许沛锡想让申明瑚对他的事多了解一点,说不定两人能恢复成朋友的状态。
这可惹申明瑚了,她一听有关于许沛锡的事就心情变得极差,可许沛锡偏偏不把她的警告当做一回事,一而再地在她耳边,提起自己忙碌充实又前程一片光明的工作。
没有第三次,申明瑚决意要给许沛锡吃点教训。
许沛锡干笑一声,面色却一点一点地白透了,他耸耸肩,声音嘶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申明瑚见他满脸的悲哀,一身的疼痛气息,丝毫不触动,她微微一笑,沉声说道:“要是你下次还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事情可不会像这次那么简单了。反正旌旌还小,只要有一个能随时随地陪她玩,照顾她的父亲,她就很开心了。至于长大后,别人都有一个工程师、医生、军官、科学家……爸爸,而她爸爸只是个没有事业的中年男人,那就得看你到时候怎么办了。”
申明瑚不说话了,望着许沛锡,她望着他的眼神是冷酷又残忍的。
许沛锡双眼氤氲,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打着冷颤,脸比戏台上的表演者还要死白。
那双朗目里又出现了申明瑚熟悉的受伤和无措。
他是不是又要哭了?申明瑚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许沛锡的眼睛里却没有泛出泪花,他深呼吸,声音没有丝毫哽咽,慢慢地说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无意做错了那件事吗?”
申明瑚炸了,提到过去,她就怒不可遏。
申明瑚一下子站起来,许沛锡听到了她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就像一只深受重伤,濒临死亡的猛兽。
瞬间,许沛锡的心脏比刚才更痛了,他放缓了声音,岔开话题说道:“以后我……”
申明瑚暴躁地挥了挥手,眼睛泛红,打断他。
“闭嘴!你是无意的?那我是有意的吗?为什么所有的后果和伤害都让我一个承受。反正你不吃亏,学业有成,事业光明,还想要娇妻幼女长伴身侧?多讽刺!我不服!”
许沛锡想要去扶住激动的申明瑚的手,垂了下来。
他认命般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你想我负荆请罪,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我强迫了你?”
申明瑚的情绪忽然平复了下来,她瞥了许沛锡一眼,嗤笑一声,说道:“我没那么傻,多说了这种事,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
许沛锡定定的看着她,好心地提醒道:“流氓罪?”
申明瑚挑了挑眉,冷漠地反问道:“那旌旌呢?”
接着她在许沛锡给出反应前,扶额哈哈大笑,自嘲地说道:“这么一说,原来我将自己的生活搞得如此的剪不断理还乱。”
申明瑚转回头来,看着许沛锡,轻声说道:“死多简单呀,纪君逸被判无期徒刑,而不是枪毙的时候,我多开心。他慢慢受着吧,每天生不如死,但又舍不得死,要是被毙了,他反而解脱了,会高高兴兴地上刑场。”
许沛锡缓缓地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所以你要将你的眼神、你的语言变作刀子,让我也尝着纪君逸的感受。”
申明瑚脸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