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淮以为周暨白打算用这个吻结束他们的话题,以为周暨白又想骗自己,将奶奶的事情敷衍了事。她不爽的乱动反抗着。
周暨白不舍缓慢的离开她殷红泛着透润水光的唇,暗哑着声音:“别动。”
“你是不是又想……骗我……”诗淮原本不打算给周暨白好脸色看的,但是她感知到了,说到最后声音弱了起来。
轻飘飘含着羞意的话音落下后,整个空间也伴随着陷入沉寂中。
诗淮坐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垂下眼帘没在说话询问。
周暨白的隽容也略微沉着,似乎是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打破这份寂静,亦或者是在想,奶奶的事情,该如何与诗淮澄清。
过了好半晌,周暨白泛着冷调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我爷爷是在十年前过的世。”
诗淮耳朵微微动了一下,随后慢慢抬眸,沉默的望向周暨白的脸。
“爷爷生前生了一场大病,全身瘫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每天用机器吊着命。从我记事时候开始,他就是这般模样。”
“后来爷爷活不下去了,是奶奶亲手拔掉他的氧气管。”
诗淮瞳仁微颤,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中。她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层悲哀伤怀的事情。
“其实奶奶一开始也还算乐观,爷爷平日里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数着日子活,奶奶也舍不得看他这般煎熬等死的模样。亲自送他上路,爷爷走得也安心。 ”
“那为什么……奶奶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诗淮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几十年前二老结婚时爷爷赠予过奶奶一个定情礼,这定情礼是周家世代流传的古迹。但由于疏忽管理,一场暴雨侵蚀了年久失修的地下室,所有藏物真品都被玻璃罩护着完好无损,唯有二老的定情礼从柜中跌出在水中浸泡毁坏。
从那之后老太太就时常郁郁寡欢,时常一个人守在地下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谁叫都不走。”
“奶奶生日那天,也是她和爷爷的结婚纪念日。所以老太太才不想热闹庆祝自己的生日,哪怕是寿宴。”
听到周暨白说话,诗淮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时候,周暨白出了车祸高位截瘫。
从医院中醒来后,周暨白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下半身。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病弱枯槁,就像一棵在春天死去的树,永无复生的可能性。
诗淮鼻尖一酸,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她深呼吸一口气,手臂搂抱住周暨白的脖颈,与他相贴拥抱。
一滴泪落在周暨白的脖颈上,温热的触感让周暨白有些无措,他又轻拍两下诗淮的脊背:“这件事对于周家而言一直是根刺,除了我和大哥、爸妈、奶奶四个人,谁都不知道。”
“诗淮,并非我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阻回绝。”周暨白眸光略微黯淡下来。
诗淮松开他的胳膊,起开身子与他对视,眼泪就像珍珠般颗颗往外滚落,眼梢、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对不起周暨白……对不起……”
周暨白看到诗淮泛着水光,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微微诧异。
他怎么会知道真正令诗淮伤心欲绝的真相是什么呢?
周暨白胡乱揉了揉诗淮的头发:“家事你有权知道,你不需要对不起任何人。”
前世发生的种种情节历历在目,让她心脏有些发疼,想到周家人的遭遇,周暨白的遭遇都令她痛心疾首。
诗淮哽咽,下定决心对他承诺道:“周暨白,以后就由我保护你,好吗?”
兴许是气氛太过低迷伤怀,周暨白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洋洋散漫劲儿,“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我保护你们娘俩吧。”
诗淮:“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