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那片枝叶繁茂的大梧桐树响着嘹亮的蝉鸣,伴着锐耳的蝉鸣声,诗淮和吉安介绍。
“这是妈妈从小生长的地方。”
吉安:“那这里就是我家。”
诗淮笑出声音,“对,这里也是吉安的家。”
吉安又问周暨白:“那爸爸这里是你的家吗?”
周暨白扫了一眼吉安:“有你和你妈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
有时候吉安午睡醒了,周暨白和诗淮会带吉安去补阙宗玩一圈。
补阙宗年轻人很少,有的也都是已经成年的学徒、实习生。
大部分都是满头银丝的老年人,外公的挚友们。看到吉安来了,都会笑盈盈的朝小吉安招手,把他抱过去玩。
吉安要费好大劲儿才能从一堆祖祖的热情中挣脱出来,哒哒哒的跑向爸爸妈妈的身边。
此时他们正在庭院中的树荫下站着呢。
诗淮站在周暨白的身侧,看着他和补阙宗一个权威的长辈下象棋。
裙摆被一只小手轻轻扯拽着,她低头将吉安抱起来:“怎么不陪祖祖他们了?”
吉安趴在诗淮的肩膀上,“祖祖他们要教我写毛笔字,我不想写。”
诗淮笑了笑:“那就不写了,看爸爸下象棋。”
吉安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坐在石凳下的爸爸,“就没有不动脑子,适合小朋友玩的吗?”
诗淮:……
“没有。”
……
因为突然来了一场临时雨的缘故,傍晚天空放晴后,大片的火烧云占据了整片天空。
吉安跑了一天了有点累,被周暨白抱在肩头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诗淮和周暨白决定一块散步回家。
周暨白每次都会特地空出一只手来,牢牢地牵着诗淮的手,领着她向前走。
回家的必经之路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广南医院,以前两人每每路过这儿,都会不约而同地看一眼,然后继续前进。
但今天,周暨白倏然顿住脚步,低头和诗淮对视一眼:“进去看看?”
诗淮点头:“好。”
周暨白与诗淮十指紧扣,严丝合缝紧贴的掌心是他们密不可分的未来。
二人走到初相识的大榕树下。
诗淮先是低笑出声。
周暨白问她:“在笑什么?”
“我以为,十六岁的分离是诀别。没想到再次相认,我们都结婚了。”
周暨白唇角勾起笑:“我们是命中注定。”
在诗淮看不见的视线中,周暨白一直站在暗处,护佑她一次又一次的平安无恙。
诗淮和周暨白并肩坐在长椅上,如同十年前,她没礼貌的出现在他的身旁拍打他的肩膀,笑着问他。
【小瞎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
稀碎黯淡的晚霞光影透过枝叶,铺洒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
周暨白回眸一瞥,恰好诗淮也一直在盯着他的隽容没挪开过。二人四目交错,碰撞上彼此的深情眼。
“诗淮。”
“嗯?”
“一直以来,你辛苦了。”周暨白的臂膀与她的肩膀紧贴着,他低下头,落下一个吻在诗淮的眉眼处,“我爱你。”
诗淮微愣,心脏赫然漏跳一拍。
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周暨白啊。
母亲也好,妻子也好,在她身上的标签有很多很多,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不代表她就要向命运屈服低头。
那是因为,有爱在,她才愿意成为周暨白的妻子,成为周遂虞的母亲。
一开始,重生即赎罪,根深蒂固在诗淮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