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诗淮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护她的?”
周暨白腔调低沉,不做任何反驳解释,直接认错:“是我不好,这次让诗淮受惊了。”
“还好这次是老天保佑,她和孩子才能顺遂无事。”诗朗月闭眼都不敢想象,当时诗淮是哪来的勇气上的天台,挺着肚子拿砖头拍人。
周暨白低嗯一声。
“周暨白,我就诗淮这一个孩子了。你要是护不好,就把她给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养得起她和孩子!”说着说着,泪花染湿诗朗月的眸。
周暨白拳头不由得攥紧,青筋从他的手背上暴出,他郑重其事道:“外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护好她,护她一辈子周全。”
诗朗月轻叹一口气,没理会他这句话。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包塞在周暨白手中。
沉甸甸的红包重量让周暨白下意识要推阻掉,但对视上诗朗月那双严肃的眸,手上动作又止住。
“我知道你们周家不缺钱,但这是我给我外孙女给曾孙的营养品钱。不是给你面前作秀的。”
周暨白恭顺道:“是,您教训的是。”
诗朗月也没再进去看诗淮,也没和周暨白多说什么话,就离开了。周暨白一路将她送到医院门口,让司机亲自将老太太给送回去才离开。
……
外婆训斥周暨白的话被诗淮一字不落的收入耳畔,她坐在落地窗旁的摇椅那块等待周暨白回来。
透过明亮干净的窗户,诗淮可以将整个医院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她住的VIP病房窗外正好是医院里的树景花园,广南天暖,纵使步入了十二月树景也完全枯萎掉,泛黄的枝叶如同被黄昏晕染的色彩般,放眼望去极为壮观。
现在是午后,楼下有不少人在这儿散步。
就当诗淮还在纳闷的想着,周暨白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视线挪了个位置方向,就看到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形坐在榕树下沉思。
她现在入住的广南医院,也是当时她和瞎子先生认识的医院。
诗淮微微愣怔,手掌攀上玻璃窗上,心中不由得一紧。
只见坐在榕树下的男人又稍微抬头,距离虽然有些远,但诗淮还是能依稀认出来坐在榕树下的人是周暨白。
周暨白与曾经占据自己十六岁盛夏的那位瞎子先生的身形重叠,让诗淮都有些恍惚,脑海中又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咬唇,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免有点太天马行空,天方夜谭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周暨白眼睛又没失明过,她没听任何人提起过。
现在在这里回想故人记忆,是对周暨白的不尊重,她应该及时止损才对。
诗淮收回思绪,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手机主动拨打了个电话给周暨白。
透过玻璃窗,她看着周暨白迅速拿出电话点击接通。
但周暨白并没有说话,神情一直冷绷着,似乎是在等她先开口才愿意回应几句。
“老公,我想吃山竹。但是壳好难剥,你过来帮我剥壳呗。”诗淮随便找了个借口。
周暨白没说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在诗淮的眼中,他挂掉电话后立马起身朝病房的方向奔来。
诗淮放下电话后,立马溜回床上躺着,等待周暨白的出现。
门口传来动静,诗淮歪头朝门口处的人甜甜一笑,拍了拍床边的空位置主动邀请:“bb,和我一起共享双人大床房好不好呀?”
周暨白的脚步止步在原地没继续朝她走过来,耳根倏然冒出的滚烫让浑身僵硬。
又犯规了。
诗淮见周暨白还不动,又朝他抛媚眼:“还生气呢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