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露,你以为你二哥是不想让你谈恋爱才打的他吗?”诗淮眉头拧紧,话语声铿锵有力,“是这个男人不惜一切代价要毁了你!你二哥是在为你出气!你却在这里心疼他?”

周朝露垂下脑袋,泪豆啪嗒滴落在地面上,渲染出花瓣绽放的形状,“我知道……”

“那你还要护着他?为了护着他,不分青红皂白,忤逆你二哥是吗?”诗淮还怀着孕,不敢有太多大幅度的动作和气性,喘气声要比平常重了几分。

周朝露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回应众人的只有小幅度的哭泣声。

周暨白缓缓站起身来,擦得锃亮的黝黑皮鞋狠踩在严灏的脸上,鲜血与皮鞋红底融合,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戾感。

“周朝露,这件事你说了不算。”周暨白冷声道。

周朝露咬唇,抬起融满水光的漂亮眼眸,“二哥,他之前救过我一命。不要为难他好吗?算我求你了。爸爸不是教过我们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吗?我不和他来往了,我和他分手,就放过他这一次好吗?”

周暨白愣怔一瞬。

周朝露曾经受过伤害?

他怎么不知道?

周暨白的脚从严灏的脸上挪开,眸光闪出暗晦不明的情绪,“救过你的命?”

他倏然嗤笑出声,“所以这就是他可以随便糟蹋你伤害你的理由吗?”

周朝露微怔。

“周朝露!三番五次向家里隐瞒情况,你上大学的目的是要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吗?现在立刻跟我回昌京!”

不给周朝露任何反应的机会,周暨白强行拽着周朝露跨步离开,诗淮紧跟其后。

路过郎黍玄的身边,诗淮悄悄在他耳畔交代了几句话。说完后才继续跟在这兄妹俩的身后。

郎黍玄睨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尸的严灏,他蹲下身来,对严灏眯眼一笑:“先生,那你就跟我去一趟警察局吧。”

……

周暨白将周朝露扔在周家在广南的独栋别墅里,知道周朝露是个不安分的,又安排了几个人严加看管。

做完这些,周暨白和诗淮一块离开。

“朝露在学校出事的事情,你知道?”周暨白余光瞥了一眼诗淮。

诗淮抿唇,点头应下,“也就前两天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暨白的声音如同冰川般幽寒。

他从来不用这副凝重肃穆的态度对自己说话。

诗淮心虚到不敢抬头看向周暨白,紧攥着自己新买的洋装裙摆,“对不起……”

“只有这三个字吗?”周暨白淡声问道。

纵使诗淮不看他,也能明显察觉到周暨白用着怎样的眸光盯着自己看。

夫妻间少有的严肃气氛让诗淮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就像有一层接着一层的冰浪拍打在她的心头,使得她浑身发麻无力。

诗淮不说话,周暨白的眸光就这样沉沉的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挪开双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诗淮。”

他张口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很快又沉默了下来。

欲言又止的那句话,是他的心头大患。

车子停在诗淮外婆家的洋楼前,司机亲自给诗淮打开车门。

诗淮欲要下车,看了一眼仍坐在车厢内不为所动的周暨白。

她轻咬一口下唇,“你生气了吗?”

感情再次降到冰点,好像这段时间的温暖欢闹不复存在。

果然,他还是无法抗拒诗淮。

周暨白揉了揉太阳穴,将诗淮重新搂抱在怀中,“想生气,但舍不得。”

“对不……”抱歉的话还没再次开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