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的问号、好多的问题,好多的不解,不断的在脑海中掠过并在心底交错、纠缠……
方骋的额上沁出汗珠,墨黑的睫毛恍惚的动了动,宛若想将遗忘许久的记忆勾勒成真实。
此刻的他在过去与现在之间往返,在遗忘与寻回交界点徘徊。
等他真正清醒时,已经是隔天清晨的事。
一张开眼,四周陌生的摆设,与洁净的空间,让方骋马上知道他被送往医院,但不是普通病房。
他还记得倒下前他把徐栩保护在怀里。
场面很混乱,从不同角落窜出的几个人,一个人迅速接住即将倒下的他,另一个去追颜凯翔但没追到。
最后的记忆是这样。
老实说,他目前的脑袋仍有些浑沌,除了眩晕感仍在之外,被袭击前后的记忆都恢复的差不多。
同时,站在病房一侧的人看见方骋张开眼睛后,用无线对讲机通知守在病房外的人,让他们其中一个去通知护理站。
眼前的情况并不陌生,只是那时他张眼看见的人是徐栩。
很快地医护人员来到病房,而且来的人是院长跟脑神经内、外科的权威医生,连胸腔外科医生也跟著一起过来。
他对方骋做了初步的检查,原本想要安排更进一步的各种断层扫瞄,被他拒绝。
院长面露难色,沉吟了一下还是想说动他做些其他的检查。
方骋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但开口问他是否认识李兆诚,院长表示认识,所以方骋要求要直接跟他谈。
院长思考了下,虽然李兆诚不是他们院里的医生,也还算有交情,再加上他是院里重要的贵宾,就顺水推舟的做个人情给他,对著一直站在身边的私人警卫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后就退出病房,然后连络了李兆诚。
而在医生都离开后,方骋抬抬眼眉,问了私人警卫几个问题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私人警卫适时退回一侧不打扰他休息。
他猜得出来,菅原琢之在接到他的电话时应该已经在心中模拟下一步该怎么做,虽然他叮咛三天后再来台湾,事实上他本身没来,却著手安排了一切。以那些私人警卫出现的时间点,大概也是当日就抵达台湾。
也猜得出来,他本身没来的原因是不想让风间静担忧。
只是,就算他的猜测都正确,他还是会去确认事实是否与他的猜测相符,若有出入就修正,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空间陷入沉默以后,疲倦感再次来袭,闭起眼睛入睡之前,仿佛听见徐栩「你是AI吗?」、「穿著白衬衫太犯规」、「我在哭吗?」、「我就是喜欢这样吻你」……
睡得很安稳,又像是做了好梦。
等房门再次被推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即使是睡得很沉,周遭一有动静方骋还是会很快醒来,病房内的私人警卫通知李兆诚来探病。
看著那些精英般的体魄与专注眼神,不难知道这几位年约三十上下的人是被严选的私人警卫,被放行后,李兆诚也是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样的阵丈?
当时见到他的时候,虽然他身上受了伤,但看他的穿著与随身行李,怎么看都不是打肿脸充胖子那类的人,而是货真价实的上流社会人士,只是没想到富有的程度超过他的预想,也难怪是由院长亲自打电话连络。
李兆诚走到病床旁后,方骋什么都没说的轻撇下颔,私人警卫就退出房内,让他们两个单独谈话。
「觉得怎么样?」李兆诚接到了院长的电话,一结束上午的示范教学后就急忙赶过来,职业关系,省去客套话,一开口就是询问病情。
「好很多。」方骋实话回答。原本想要起来跟他在沙发区谈一些事,是李兆诚让他躺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