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呼吸对不对?」
「有。」
「昏……昏迷指数?……」
摇晃的手都没停过,李兆诚被她晃得头都晕了,看她满身泥土跟膝盖上的擦伤,在脑海中模拟一下她刚刚大概是发生什么事后,轻轻的按下她的手,「栩栩,别紧张。」
「我很好,没有紧张。」
徐栩用手左右拨著头发,还试图扬起唇角,看得李兆诚摇头。
李兆诚放缓语气,引导她,「妳太紧张了,我以前帮病人做开胸手术时都没妳这么紧张,不然等一下昏倒的人会是妳喔!放轻松──」
徐栩并不是那么容易惊慌失措的人,只是从遇见他开始,没有一件事是可以用常理判断,虽然李兆诚的回应很好笑,目地也是要解除她的紧张,但徐栩只愣了一秒就让笑话冷掉。
在看到拉住他胸前衣领的手指都用力过度的扭曲著,徐栩知道自己太过失礼,连忙放手道著歉,「叔叔抱歉!抱歉,我真的有点慌了!」
「没事,没事。」
李兆诚完全不介意,开了后座的车门,用听诊器先听诊与用手触诊做初步伤检,确定肋骨没有断裂后,快速且有技巧的把他抱上急诊推床,李兆诚推著病床在前、徐栩拉著他的行李箱在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由侧门专用通道进入VIP室。
看李兆诚没有透露些什么,徐栩也不好意思开口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通过走道时,只有轮子在地疾行的回声,是在进到VIP室后,李兆诚示意她先到门外等,就把她阻隔在门外。
徐栩听话的在外面等候,因她并非专业人员,就算在现场也帮不上忙,而且叔叔进入VIP室也过了十分钟,他没有再增加助手到诊疗室帮忙,往另一个好处想,也许那个人的伤势并不严重吧?
徐行的病房就在走道后方,她想了想,就先去看他,而原本,这也是她急著早些离开的最大原因。
如往常一样,握著他的手跟他说一些话,尽管长久以来都是她在自言自语,但若不跟他说些什么,她怕他会在远方漂流,久了就回不来。所以就算无法每日都来跟他说说话,但只要一休假她就会往这里跑,因为她深信,只要有一句话落在他的心上,他一定会给予回应。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徐栩才离开。
重新回到VIP室,那里有一个沙发区可以让家属休息,也一直到此刻,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时,疲倦感顿时涌上,往事也跟著蜂拥而上。
四年前,徐栩刚升大三,年长徐栩七岁的徐行被送来这里时,她也是在这里等待,只是那时等到的回音是他持续昏迷,什么时候会醒没有确切日期。
双亡的父母、重伤的哥哥、以及饭店的经营权在一夕间换人,那时,她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凭记忆去找跟父亲很好的几位朋友请求帮忙。
被家人疼爱且保护得很好的她面对突然的变故,面对亲戚间表面的关心背地的冷嘲热讽,面对那些她去求救换来闭不见面的董事,以及很早就定下婚约的未婚夫所给予的脸色,至今所堆叠的情感说变就变,人间的冷暖,她一样没少尝过,也在此时才知道所谓的誓言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些长年称兄道弟的情谊比一杯水还淡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所有她开始选择不哭。
在什么都远离的时候,在她去办休学的那个下午,从后方追上来的李佳颖对她说,「走!」
而她抬起脸色憔悴眼底却坚强的眼睛看著李佳颖,满脸困惑地问,「去哪里?」
「去找我叔叔。」
「去找妳叔叔?」
徐栩当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说,看著困惑的徐栩,李佳颖只告诉她,「虽然我家是卖脆皮鸡蛋糕的,但叔叔是医生,他会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