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骋摇头，「大小姐可以卖了这只表。」

那只表的价位，她听李佳颖说过，虽然是旧款，但几百万跑不掉，比他手上戴的那只更贵的是放在行李箱、被深蓝硬盒保护著的那只。

「……」徐栩一听无言。

有些东西无法用金钱衡量，是因为其中不为人知的价值，有时是因为是重要的人赠与，有时是因为回忆。

徐栩看他每天都戴著，只认为想必对他很重要，但若是为了要买名牌而要把那只表卖了，她觉得逻辑不对，「留著吧，我觉得它对你应该很重要，不管多困苦，都不应该随便变卖。」说著说著又把看上的一件上衣拿在他身前比划「这件呢？还不错吼。」

方骋没回话，只点点头。

昨天跟李兆诚谈了许多话之后，他确实换位思考。所以当徐栩这样告诉他的时候，他也知道行李箱那只表更值钱，但他平时只戴这只表，并且应该是从以前就这样。那么，如果顺著徐栩的话仔细回想，送他表的人会是谁呢？

目前还得不到答案，却换来徐栩看著纸袋边看边大笑。

「大小姐怎么了？」

「结果，你猜怎么了？」徐栩并拢一袋又一袋的购物袋后抬头问他。

「怎么了？」顺著她像是藏著小秘密的口气，方骋回以一个问号。

「结果我帮你挑的衣服跟裤子，除了两件圆领衫跟两件开襟薄外套之外，也几乎都是衬衫跟西装裤耶，超好笑的。」自己说完自己笑。

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笑，可是只因那个人是徐栩，看著她的时候，所面对是幸福感在心里闪烁，所以她笑他跟著舒畅，她开心世界跟著她繁花盛开。他接过徐栩手中的提袋，「大小姐喜欢我就喜欢。」笑意薄薄，眼底却尽是宠溺。

这样看人太犯规了！

徐栩开心时会把五官皱在一起，右边唇角单边浅浅的梨窝则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更甜以及略带著孩子气，「你不可以这样说。」

「为什么不可以？」

「万一我说出的是喜欢你，那你怎么办？」

「一样。」

「什么一样？」

「大小姐喜欢我就喜欢。」

「好啊，那万一有一天我说出的是不喜欢你呢？」

「那我会等到大小姐重新喜欢上我的那一天，然后再跟妳说：『大小姐喜欢我就喜欢。』」

噙住笑意的眼神停在方骋好看的眼眉上，「狡猾呢。」

没有预期什么事物会天长地久，但又没有完全不相信。

她知道，她很矛盾，一方面不相信，一方面又不愿意不相信。

也许五月将尽时所迎来的就是一场道别，也不想在离别时刻充满遗憾，所以徐栩总认为，她所拥有的就只有现在。

两手空空的徐栩笑著丢下这句话，双手交叉在后，像小孩子一样顽皮的甩动，往手扶梯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二楼还有一柜男士专柜，徐栩仰著脸问他，「想要去逛逛吗？」

「大小姐喜──」

徐栩把手指轻放在他唇上，「不准再说那一句！」霸道的、不容许他反驳的。

孩子似的霸道法，在方骋的眼里只是甜没有其他杂质掺杂，若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会含住她的手指轻轻舔舐，然后把她压在墙上，用一条又一条属于她个性的粉红色麻绳，缠缚著她的身体与肉缝，让她用力吻著他，不管吻落在哪一个地方，他会一一承接。

见他盛满星星碎光的眼眸，眼梢有藏不住的情色，先脸红的却是徐栩。

这样看著人，就又更狡猾了。

收回手指，把头垂下时也落出一个笑容，不让方骋看见。

这时手机响了，徐栩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