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挑走了,说是…说是要赐给端慧郡主裁制新衣……”
又是全给了沈婉华。沈持盈眸色一沉,手中的月例单子顿时皱作一团。
这已不是头一遭了,若是庾太后自己留着用,她这个做儿媳的倒也无话可说。
可偏偏次次都转赐给沈婉华,这次竟连半匹都不留给她这个皇后……
她心底腾起暗火,终于明白书中自己为何会那般不择手段地针对嫡姐女主。
恰如眼下,她虽顶着皇后尊号,却连匹缎子都要看人脸色。
宫里宫外的人,面上对她恭敬有加,可但凡遇上要紧事体,仍唯庾太后马首是瞻,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沈持盈正欲借题发作,内殿碧纱橱前的珠帘忽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起。
男人身着明黄衮龙袍阔步而入,面容冷峻如霜,举手投足间皆是与生俱来的矜贵威严。
“参见圣上!”殿内众人慌忙跪伏行礼。
沈持盈瞬时换上娇媚笑容,盈盈下拜:“陛下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曾用过午膳?”
“尚未。”桓靳径直在榻沿坐下,声音清冷:“传膳。其余人等退下。”
曹司衣如蒙大赦,悄悄舒了口气,随着众人躬身退出殿外。
临退下时,她余光瞥见皇后娘娘垂首侍立的姿态,那截纤细雪颈,在明黄龙袍的映衬下,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