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般潜伏各处,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动静。
齐琰则立于不远处,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跪在坟前垂泪的女子。
与平日的华服盛装截然不同,今日她只着一袭象牙色罗裙,粉黛未施,发髻斜插白玉簪,周身素净得不像话。
她姿容丰艳,与这般装扮本不相衬,却又莫名透出几分脆弱与哀婉,不禁教人心生怜惜。
想到此处,齐琰眉峰骤拧,甚至冷笑出声这沈氏素来嚣张跋扈,仗着圣宠在宫中作威作福,有何值得怜惜?
待祭祀完毕,沈持盈独自在院中巡视。断壁残垣间,往昔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点滴记忆涌上心头。
她的生母孟姬本是教坊司贱籍,据传是犯官之后,却从未与她细说过沦为舞姬前的往事。
她与嫡姐沈婉华仅差一岁,想必是吴兴侯趁大长公主待产期间在外放浪形骸,才有了她这个私生女。
贱籍世代相袭,且终身不得脱籍,吴兴侯想必也是吃准这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却万万没料到,大长公主竟会出面认下沈持盈这个庶女。
彼时沈老夫人尚在人世,做主将她们母女安置在此处,每隔数月派人运送粮米布匹。
然底下人层层盘剥,待到她们手中已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