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熬过今日回宫,她定要悄悄让人换掉那所谓的“无害避子香”!

清洗妥当后,桓靳熟稔地用柔软棉巾将她裹紧,打横抱起,缓步走向里间的架子床。

两人相拥着温存,沈持盈依偎在他怀中,听着窗外渐渐减弱的雨声。

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龙涎香与情事后气息交织的味道,竟比安神香更让她安心。

桓靳则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顶,缓缓阖上眼眸养神,厢房内一时只剩彼此轻浅的呼吸声。

待怀中人呼吸渐趋平稳,他才不紧不慢起身,披好外衣,推门而出。

雨后的山间雾气弥漫,他独自沿着青石小径走到静法寺大门前。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缭绕的山脚下,隐约能望见那处青瓦小院。

山风拂面,携着雨后独有的清新草木气,桓靳负手而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讽,玄色衣袍被风掀起,猎猎作响。

昔年父皇费尽心机,终究没能如愿改立赵氏为后。

若父皇在天有灵,知晓如今的皇后,正是赵氏的外孙女,也不知作何感想?

良久,亲卫才敢轻手轻脚上前,低声禀报:“启禀圣上,已至卯时二刻。”

桓靳低低“唔”了一声,随即收回目光,转身时,脸上已恢复往日的冷峻沉凝。

沈持盈再次醒来时,已是辰时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锦被上,暖融融的一片。

她迷迷糊糊地往身旁一摸,被褥却是冰凉的,瞬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陛下?”她猛地坐起身,环顾空荡荡的厢房,哪还有半分男人的踪影?

沈持盈心头骤然一沉,连外衫都顾不上披,赤着脚就往门外冲。

“娘娘!”守在门外的翡翠见状,慌忙上前拦住她,“您这是要去哪儿?”

“陛下呢?”沈持盈眼眶泛红,伸手紧紧攥住翡翠的衣袖,指尖竟控制不住地发颤。

翡翠被她这副慌乱模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回道:“圣、圣上在隔壁厢房,正接见静法寺的明空住持……”e鳗生長??羊??九⑵?2?一⑨綆新

话音还未落地,沈持盈已提着寝衣下摆,踉跄着跑了出去。

单薄的纱衣被晨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她却顾不上半分仪态,径直冲到隔壁厢房外,透过敞开的窗棂往里张望。

桓靳身着玄色常服,端坐于案前,对面站着身披朱红袈裟的明空住持。

似是察觉到窗外的动静,他抬眸望来。

瞧见沈持盈衣衫不整、赤着双脚的模样,他眉头当即拧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但不过瞬息,他那双眼眸便染上几分了然与安抚,朝着她微微颔首。

沈持盈眸光倏地亮了起来,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他们这算是把话本剧情彻底走完了!?

“娘娘,快随奴婢回去更衣吧!”翡翠追上来,皱着眉头压低声劝道。

沈持盈却笑逐颜开,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一进厢房,她便扬声吩咐:“快,伺候本宫梳洗更衣!”

她对着铜镜左照右看,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翡翠不明所以,“娘娘,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沈持盈眼波流转,语气里满是雀跃,“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她重获新生了,往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怕被废后、怕被打入地牢,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

“等回宫后,你们都重重有赏!”

翡翠与琥珀对视一眼,虽摸不透主子为何突然这般高兴,却还是连忙屈膝谢恩。

用过早膳,沈持盈见桓靳仍在与明空住持详谈,索性带着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