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孩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多会脸红羞怯,不知所措地向他解释,无非就是对他无所求、无所图,所有的爱慕都是真心。这样的说澈和反应,边澈见过无数,但从没有哪次,愿意纡尊降贵地施舍耐心做她们的树洞。
他永远果断拒绝,不留任何余地,也从不会花时间照顾别人的情绪。
除了面对叶声笙。
当定量参数发生了改变,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变化。
就比如此刻。
边澈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薄唇吐出两个字:“你说。”
叶声笙凝神望进他的眸子,“庄缚青想建个度假山庄,但他手里的还是面积差了点,怕建出来效果不够大气,所以才希望澈哥能够让渡那块地的使用权出来。”
“澈哥开个价,多少都行。要是嫌公开招标麻烦,也可以走拍卖手续,回头我们这边差人去办。”
边澈眼底掀起飓风,全然没想到她连牌面都换了,一时间表情变化莫测。他本就长了副生人勿进的凌厉面孔,听完这一个个蹦出来的字,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冻得结了冰。
“你是庄缚青的人?”
好半晌,边澈才抬眼打量她,目光犹如将她一寸寸侵蚀吞噬。
叶声笙面上涌出点被误解的怒意,“边先生,你这是在侮辱我。”
她攥紧指尖往回收了收,身体也跟着小幅度地轻颤。
有些事,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他表明,又怕他迟迟不问,在地里埋久了倒成了将来的雷点,最后闹到无法收场。
“上一段恋爱对我的影响很大,失恋回京市后,是晗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她帮了我很多,我却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叶声笙说到这里,咬住唇角,作出倔强的姿态来,眼里蓄了点晶莹。
叶声笙今天起来太早,精气神还没恢复,眼尾的那点亮色纯粹是一口气说太多话后,浮出的困意。她本来想打个哈欠,又觉得不合气氛,边澈显然误会了什么,鼻梁下的眸子乌暗阴沉。
她这滴眼泪没有落下,却犹如飓风过后的暴雨,将边澈的心池搅得潮湿又粘稠,连先前的那几分无缘由的烦躁究竟是来自什么,都无暇分心思考。
“那块地我可以按原价转让给庄缚青。”
本以为至少需要开出条件,经过一番复杂的来回推拒,哪知边澈答应得这么爽快,叶声笙心头微痒,连演戏都忘记,就那样发怔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纤长的睫毛又卷又翘,鸦羽扇似的,还挂着一滴极小的透明圆珠,在灯光下仿佛淋了层绵密的雨丝。
像一只误入他领地的黑天鹅,湿了羽,无助而焦急地在海面寻找来时路。
边澈见不得她掉泪,偏偏他一句话就将人惹哭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眼下她的情绪倒是止住地快,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他,让边澈反倒不自在起来。
在她面前,那个清醒克制的人仿佛消失不见,所谓原则的撼动也变得如此轻易。
只是为了哄她。
仅此而已。
边澈压下泛潮翻涌的心思,语气也跟着冷戾下来,“但我有个条件,叶小姐,你需要做到才能跟我交换。”
叶声笙说:“太过分的不行……”
果然,这句话让边澈黑了脸,连后半句都没说完,她就识趣地止了声。
“跟他断干净。”
叶声笙没跟上他的脑回路,“谁?”
她是真的懵,边澈却觉得她在明知故问,故意在这上面报复回来,让他也跟着生气。
边澈瞥她一眼,让人骨头都漏风似的。
“那位让你迟迟走不出的。”
“前任。”
叶声笙眨了眨眼,“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