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交融后,在边澈防备心最薄弱的此刻。
可回应叶声笙的,是轻微的鼾声。
真是控制睡眠的大师,刚刚还神采奕奕地抱着她洗澡,在她问出死亡问题后,就能瞬间睡死过去。
他原本的睡姿是埋在她发顶,这会儿翻了个身,用手挡住半边脸,脑袋硬是拗向另一边,是看着就觉得颈椎难受的姿势。
叶声笙伸手掰过他的头,把脸上的手扯下来,秀眉蹙起:“醒一醒,我问你话呢!”
他沉沉地呼吸,没有任何反应。
认识这么多年,庄缚青抓她的命脉抓得总是无比精准。几条消息就把她扰得心气不顺,也没心思继续玩枪。外卖送到后,庄晗景惊喜地发现还附赠了一盒甜品,叶声笙起身,往箭术馆的方向走。
同射击馆力求隔音的布局不同,天窗几近全透明,室内采光敞亮,空气中弥漫着香氛气,而那群本该在隔壁的公子哥们,此时正谈笑风生。
叶声笙视线掠过众人,也不好退身离开,从容往前。
正在同人谈话的庄缚青掀眸,叶声笙的步伐却并未停顿,直至在尾部的休憩沙发里,一眼望见他。
他坐姿散漫,凌厉眉骨下,压着一双冷寂疏冷的黑眸,仿佛游离于名利场之外,显得孤傲又落拓。
修长冷白的指骨把玩着一根箭矢,更显筋络分明,画面堪称赏心悦目。
叶声笙从没见过他,而在边家太子爷露面的场合,唯有他徘徊于圈子边缘,连赔笑的资格都没有,想来也是谁带过来的小角色。
或笙是她注目的眼神太过直白,他眉梢微蹙,视线相撞的那刻,宛若冰封万年的苍茫雪山,裹挟着凛冽的寒潮,强势又充满攻击性地蚕食深秋的最后一丝暖意。
这是个很危险的人。低澈冷冽的嗓音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漾开一圈涟漪,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位年轻却不苟言笑的掌权人。
几位师姐更是睁圆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用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射,要知道,边澈天性淡漠,即便是时有资助京北大学,私交仍旧泛淡,从不会多管闲事,更何况是为人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