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意抓攥着楼梯扶手，心脏在胸口迅疾砰跳，目光钉住眼前那道薄削背影，用尽全力痛声开口：

“她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你一定是受她蛊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眼前少年没有动作，也没说话，如同一座雕塑固定在原地，背影沉默得让她止不住胸口起伏，继续嘶声发问：

“周牧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们两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怎么可以和你姐姐……”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出口，郑秋意顿了顿，抑住胸腔里的汹涌情绪，继续哑声低语：

“她明明向我保证过……保证她不会再继续和你乱来下去……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是不是她其实根本没有……”

“当过小三。”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牧则忽而开口了。

郑秋意哑然失语，看他缓慢偏头，淡漠眼神轻落在她脸上，眸光同话声一样沉静：

“你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

室内暖气开足，身体却仿如坠入冰窖，从头到脚凝结成固。

林蓁怔立楼梯转角，听两人来回交谈，心脏沉钝到几度无法跳动，躯壳残剩的魂魄牵引她转过身体，正欲扶着墙面慢慢下楼，瞳孔却倏然猛一颤。企蛾羣??肆⑥?2?四零浭薪

阮月婷静立在她身后，似是注视了她良久，脸上神情难辨其详。

薄淡话声寂然淌出唇缝时，隐约还夹着轻叹：

“林蓁……你为什么总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呢？”

林蓁垂眼不答，阮月婷便继续幽声低语，步步走近：

“秦书禹巴巴地追了你那么久，你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亏得程易回国后数次向我打探你的近况，我一直告诉他你现在单身……现在想来，大概他比我更早察觉出你和你弟弟……”

第0143章 143.你没有

林蓁勉力扶着墙壁，从嗓子眼挤出字句：

“我有没有当过小三，这件事你最清楚不过。”

“真相是什么……难道重要吗？”

阮月婷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立定在她身前与她对视，眸底微不可见泛起怜悯：

“我原以为你会吸取教训……没想到……这回比上次更出人意料，居然和自己未成年的弟弟乱伦……”

阮月婷伸手握住她肩，轻声叹道：“林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蓁脸色煞白，蠕动唇瓣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阮月婷把这句话重复一遍，指节紧攥她肩，继续道：

“重要的是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会怎么看待一个和自己亲弟弟乱伦的女人。你大可问心无愧说你们是真心相爱，可有谁会相信呢？所有一切罪责，最后只会由你承担……这世道对女人的准则就是这样。你说你何苦呢？”

林蓁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思绪空惘间，楼上脚步声近，心弦再度牵扯紧绷。

她一把推开阮月婷，头也不回向楼下走，越过满室喧闹奔向门外，朝漆暗夜色奔去，跑到心脏狂跳不止，才终于在迎面吹拂的刺骨寒风中冷静下来。

林蓁抱膝蹲在地上，将脸深埋进臂弯，纷繁思绪在脑海盘旋交错，穷尽思虑也还是理不清头绪。

……

既不能放任自己继续沉溺下去。

亦不能劝诫自己舍弃那份关爱。

……

明知道最初目的并不纯粹。

却无法说服自己就此了断。

……

林蓁蜷紧身体，泪珠一颗颗无声滴坠，哽咽颤动得很小心，却还是被人握住肩膀，声音裹挟在夜风里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