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心脏紧了紧。
玄衣将脸转向了阴影中,低微道:“他不在了。”
赶到西朔山时,他嗅到了极浓的血腥味……夹杂了些许他熟悉的气味。
带着不祥的预感,他追到了山谷中,望见了满地魔兽的尸骸,他父亲的气息就中断在了这里,不见尸身。极有可能是玄烨的元丹被挖走,身体烟消云散了。而这些魔兽的尸骸,应是他父亲在自保时召来的。
除此以外,封家的门生也在那个山谷中。心神大乱的玄衣就这样被抓住了。
“对了,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简禾一拍脑袋:“我那天亲眼看到,那些魔兽的身上都是被同类咬出来的伤口,你的父亲要是真的被仙门围困了,他召出来的魔兽,应该是被刀剑劈砍的呀。”
玄衣一凛,沉声道:“你说什么?”
那时候,他只顾着寻找父亲的踪迹,根本没有细看过魔兽的死状。
“真的,我绝对没记错。还有,那些门生在受罚时,我去偷听过,他们都老实跟我爹交代了,说是听见了那个山坳里有怪声,才会追过去的。去到的时候,那些魔兽就已经死了,他们白捡了一堆猎物……”简禾并不笨,疑虑道:“你说,怎么会这么凑巧?会不会是围困你父亲的坏人在得手以后,将仙门修士引了过去,把这件事嫁祸给他们?反正魔兽的尸体会被收走,它们到底是被同类咬死的,还是被修士杀的,也留不下证据了……玄衣?”
“是吗……”玄衣周身的气息十分可怕,慢慢地靠回了墙上:“多谢你告诉我。”
直觉地,简禾不敢细问,呐呐道:“不客气。”
入了夜,山谷万籁俱寂。简禾的断腿仍在绵长而麻木地疼着。她强迫自己休息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害怕玄衣会把她扔掉,害怕睡醒了以后只剩下自己一个。
炽热的火光前,玄衣蜷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伸直了让简禾枕着。他将烤干了的外衣披在了简禾身上,一手护着她的肩膀,歪着头在墙上休息。
简禾犹犹豫豫,不想扰人清梦,却又很想和他说说话,以忽略腿上难受的感觉,于是试探着唤道:“玄衣,玄衣。”
她已经决定好了如果玄衣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不回答,那她就去数蚂蚁、数羔羊,绝对不吵他了。
听到父亲身亡的秘密,玄衣怎么可能睡得着,刚才不过是在闭目养神。一听见声音,立即就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她:“怎么了?哪里疼?”
“腿疼,而且好亮啊。你陪我说说话,我就睡得着了。”简禾也没意识到自己半是在耍赖,半是在撒娇,小声道:“玄衣,你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走,会不会觉得我在拖累你?”
玄衣捂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光,若有所思:“我还不至于急到连几天也等不了。”
简禾的睫毛轻轻在他掌心搔了几下:“那我明天睡醒了还能见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