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不管真实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在气质上,难免会比其它世家的子弟多几分森冷阴鸷的鬼气。

简禾抚额。

在她印象中,夜阑雨这位大爷在摘下了这身衣袍后,就尤其喜欢以雪衣示人。一年四季,换样不换色。简禾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这类暖色系的衣裳,不由眼前一亮,心道:“这不比那身服丧似的白衣好看多了么?”

一边想,她一边厚着脸皮凑到了夜阑雨的身旁,蹲下来,套近乎道:“早啊。你什么时候醒的?”

夜阑雨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答道:“半个时辰前。”

“这么早?”简禾讶然,四下环顾,才瞧见昨日散落在地上的瓷片,早已全被扫走了:“你自己打扫过屋子么?”

夜阑雨点点头。

“……”简禾余光往下一瞄,顿时头大道:“你怎么把纱布和药也拆了?”

夜阑雨摊开自己的手心,隔了一会儿,才道:“已经止血了。”

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人姑且称作是人吧,到底是什么东西?

游魂?精怪?

为什么会附身到他做出来的傀儡上?

傀儡会听从主人的指令,甚至能意会主人的意思这点不假。但它们只能明白直白的命令,却没法身同感受主人的滋味。

若她真的是个傀儡,那么,昨天晚上,她应该只知道要“拔出瓷片”,绝无可能说出“你很痛”这三个字再聪明的傀儡也不可能。因为它们无法理解什么是“痛”。

这样一来,她的一些出格的举动,也有了解释了。

要销毁她么?

夜阑雨思索片刻,下了决定罢了,暂且再观察一段时日,再决定要不要把她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