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们的任务是一样的，我们不是敌人，完成任务，就能从这个地方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对方和自己的任务是一样的，茉莉一直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着，庄宴突然说：“我叫怀素娟。”

茉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直到此刻，她才听见她介绍自己，知道了她的名字，让茉莉心里忽地产生了两人并肩作战的莫名其妙的战友情。

这个名字，是昨天庄宴在梦里梦见的，她梦到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梦里一直有个人在她耳边说：“怀素娟，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

他声音凄凉，身上冰冷的盔甲捂不热怀里的人，万般刚毅都化成了绕指柔，情意绵绵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于是庄宴知道了，人物身份叫怀素娟。

来到这户人家，屋里传来木炭的烟火味道，庄宴率先敲了敲院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问：“谁啊？”

听到这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茉莉又进入了戒备状态，没听错的话，这是昨晚在门外和在棺材边说话的那个老头。

很快，沙沙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打开了门，他佝着后背，低着头，夸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小，长长的斗篷拖在地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根萝卜，看起来像是在做早饭的过程中，匆匆来开了个门，老头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只看了一眼，哆嗦着手又要去关门。

庄宴一只脚卡进门口，她抵住门，脸上洋溢起笑容，她说：“老人家，别害怕，我们就是来问你一些事情。”

“不知道，不知道……”老头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伸手又要去关门。

说来也奇怪，他伸出来的手依旧被宽大的斗篷罩在里面，除了那片薄薄得布料外，根本看不清其他，这让庄宴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手。

“你知道的，你昨天还救了我们。”庄宴说，是老头老太太提醒他们上床睡觉的。

“不知道，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外乡人，办完事赶紧离开我们村子嘞。”

“你为什么要叫一个年龄那么小的小姑娘……姐姐？”庄宴问。

没想到老头听到这句话，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踉跄了几步，往屋里奔去，说是跑，其实他比走还慢，那双腿就像长了铁，让他走路时身体也在摇晃，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很重。

“死了嘞，都死了嘞，进得来，出不去嘞。”老头边走边说。

庄宴和茉莉追了进去，但不管两人再怎么问，老头都在重复：“死了嘞……”

庄宴：“你多大了？”

“死了嘞……”

“谁死了？”

“死了嘞……”

“呃……”老头坐在厨房的火堆前，他往火里添了些木柴，见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两人分开行动，在老头家里翻找起来，庄宴找了卧室，又找了祠堂，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有些不甘心，还想再问问老头，于是，她走进了厨房。

厨房被收拾得很干净，一口大锅放在火灶上，里面咕噜咕噜冒着疑似白色面糊的东西，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很粘稠。

老头还在重复刚才的话，突然他抬头看向在面糊锅里搅来搅去的庄宴，脸上浮现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用阴冷的声音看着她说：“死了嘞，都死了嘞！”

庄宴歪头，就和老头对视了，怎么形容她看到的那张脸，老人脸上的皮肤已经皱巴巴的了，看起来像是失去水分干枯起皮的树枝，他的脸色青白，嘴里没有牙齿，只能看到一个不断张开的黑乎乎的洞，而最怪异的，是他的眼睛是向上翻的，眼白露在外面，就像是头不能动，眼睛却在用力向上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