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前，挡住衣服上灰一块，黑一块的补丁。

小孩子瘦小的身体慢慢地后退着走出去，还不忘弯腰鞠躬向屋里的人道歉：“对不起，叔叔，对不起，我以后会敲门的。”

一个穿着夹克半身裙的女生看不下去，她瞪着络腮胡问：“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坐在夹克女旁边的男生和她穿着同款夹克，两人看起来是对情侣，他听到女朋友出声，急忙拉住女朋友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小艾，别生气，这位大哥可能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那他也不能对一个小女孩这样啊！”

络腮胡没理他们，他还在看着那个小女孩，在等她出去。

小女孩看了络腮胡一眼，她停下的脚步又继续往外挪动，但四处转动的眼睛还在着急地找自己的弟弟，络腮胡咳嗽了一声，小女孩又哆嗦了一下，她弓着背走到门边，把篮子放在门槛外，然后伸出小小的胳膊去拉房门，等把门关上，她敲了敲门，小声地问：“叔叔，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络腮胡回答。

小女孩：“……”

无情的络腮胡大叔严厉地拒绝了她，被拒绝的小女孩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但隔着一扇门，门内的人都没有看见，小女孩又敲了敲门，这次她换了一个人问：“刚才为我说话的大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夹克女理所当然觉得她在问自己，刚才这里的确只有她一位女性为她说话，她正要开口同意，旁边的男生就拉了拉她的手摇了摇头。

到嘴的可以转了一个弯，女生说：“别问我，我没法决定。”

小女孩敲门的动作一停，她焦急地又问了一遍：“大姐姐，我可以进来找弟弟吗？”

“说了别问我！”

小女孩压低的哭声突然放大，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又再次敲响了大门：“大姐姐，我可以进来吗，找不到弟弟我会被爹娘骂的。”

络腮胡男人又开口了：“你弟弟不在这里，你去别处找找。”

急促的敲门声停下，小女孩喃喃自语：“不在吗？不在吗？他跑到哪里去了，弟弟在哪里呀？”说完门外属于小女孩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长桌上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坐在右边的长发女人问：“走了吗？”

络腮胡摇头：“没有，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小女孩一边放声哭一边走远的脚步声。

此时，络腮胡呼出一口气，他环视了一遍屋里的人，但由于光线太暗，他看不清他们的脸，桌上一盏还在燃烧的煤油灯勉强照亮了周围，他收回视线，开口问：“有新人吗？”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庄宴听到这句话默默竖起了耳朵。

见没有人说话，长发女人冷笑一声：“问他们做什么，谁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