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婆想到了一些事，她垂下眼：“他啊，哪里会觉得他是我哥。”

“他年轻时是气盛了些，你爸收养了他，给了他一口饭吃，就天天打人，把他往死里逼，他如果不气盛就没这帮娃娃的事了。”简奶奶意有所指地看着乌龙帮的大汉们。

王阿婆也笑了：“谁让他喜欢自己妹妹，我爸当然要打他。”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就算这样，他也成了这帮娃娃的天……”

岁月让王阿婆的脸上挂满了皱纹，却依稀可见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王家大小姐，她身后总是跟着她哥，仿佛还能听见他说：“瑶瑶，我不会让你为难，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但是他背起行囊独自离开家乡，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顾二宝端过来一盘牛肉道：“阿婆，这是你要的牛肉！”

看见顾二宝要走，王阿婆朝他招招手，顾二宝忙蹲下看向她，王阿婆拍了拍他的肩说：“二宝长壮实了，以后叫我姑奶吧！”

顾二宝疑惑地看向跟在自家身后的大姐。

庄宴率先点头叫了一声：“姑奶！”

没想到王阿婆突然就落了泪，她站起来拉着庄宴的手，反复念叨：“好孩子，好孩子！”

简奶奶招呼两人去忙，顾二宝见状也叫了一声：“姑奶，我去串肉去了。”就向远处小跑过去。

简奶奶抱住王阿婆，给她递纸巾：“你看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爱哭。”

当年，王阿婆她爸打顾其中的时候，她就跪在旁边哭，眼看藤条要砸到王瑶，顾其中转身抱住她，然后说：“瑶瑶，怎么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爱哭？”

应该是责怪的语气，但他说得很温柔，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叹了一口气，哄她：“瑶瑶，想哭就哭吧，我会保护你一辈子！”藤条打在背上，顾其中哼了一声，没说出口的话是：

我也会爱你一辈子……

王阿婆哭得更凶了，简奶奶手忙脚乱安慰着。

然后……然后庄宴见王阿婆哭得快喘不上气了，她默默打开手机，给两个老人看了一段视频。